若非他身体里有两幅灵魂,蒂安娜怎会结识西蒙,怎会着西蒙的道,同其交好。
她同西蒙好,也不过是因喜欢自己。
蒂安娜见他神色软化,试着伸出手去拉他,可艾德里安手一背,还是不让她碰。
他心中醋意翻滚,一时实在难消。
他强忍镇定,继续刨根问底,“你和他……你和他到什么程度了?比你我还要亲近吗?”
他垂眸看她,黑色短发下眉头紧皱,双眼润红,隐隐可见湿意,“好到晨起第一件事便是拥着他接吻。”
他话中难掩委屈,不等她回答,继续道,“我在比瑟时已写好信寄给父亲,告知你我之事。我说我在船上认识了一个坚韧特别的女孩儿,想娶她,做她丈夫,护着她……”
他说到这儿,头脑忽然一阵晕眩,他抬手扶额,蒂安娜忙道,“您怎么了?”
艾德里安背生热汗,咬牙切齿道,“那混蛋想出来,听我要娶你,心生妒忌。”
过了会儿,他缓和些了,继续道,“可如今我却不知道,你是想嫁他还是我了。”
蒂安娜哪敢接这话,答哪个都是错。眼下应付了艾德里安,明日西蒙找她,她难道又推翻前言不成。
她忙岔开话题,“我身份卑微,不敢奢望和您能做夫妻,能伴您一程,就心满意足了。”
艾德里安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简直被她气得结巴,“你都和我、都亲过我,赤诚相对过,竟不想对我负责吗?”
艾德里安在这事儿上传统得不是一星半点,早在第一次在蒂安娜的船舱用手碰她时,结婚这个念头就已经在他脑海里笼统过了一遍。
在比瑟的那几日,他甚至已经想好要在哪段地盘买一处僻静又接近闹市的庄园,她喜欢花,便辟一处肥沃的园土种些花木,他已买了好些花种树苗,就放在船上。
回去早早种下,多种些,等结婚时,兴许便能恰逢花期。
他不信命,可在塞赫里的街头,被人追赶的蒂安娜一头撞进他怀里时,他的确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述的宿命感。
他至今记得在缛丽霞光的照耀下,与她四目相对之际的心动。
可如今竟听蒂安娜说没想过和他共度一生。
蒂安娜见势不对,忙安抚道,“我自然想,可身份差距难以跨越,您父亲不会允许的。”
“我要娶你,只需征得你同意,管他允不允!”
他握紧拳头,定定看着她,“你只需回答我,等回了塞赫里,你希望谁与你在司祭面前许誓立约,生死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