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周父又开了口:“柏霖,清雅那孩子到底做了什么事,能让你连从小到大的感情都不顾了?”
周柏霖脸色一冷:“我和她,没有感情。”
“以后不要再提这个人。”
短短一句话如刀捅进倪清雅心口,她怔怔望着周柏霖,眼波静如死海。
午后。
周柏霖回到书房里,找了一本外文书看。
倪清雅却一直看着墙边书柜格子里的一个竹雕笔筒。
那是周柏霖二十岁生日时她亲手雕刻的,上面的花纹,是她简化了俄语的‘喜欢’字符设计出来的。
但只要细细看,就能轻易看出这巧思。
可现在,那竹雕笔筒上的蝴蝶结都不曾拆开。
周柏霖怕是连看都没看一眼吧?
倪清雅看向周柏霖,不知何时,他已经睡了。
暖暖的阳光下,他身上似乎都在散着光芒。
倪清雅蹲下身看着他俊秀的脸,眼里满是涩苦:“周柏霖,我是不是该庆幸你没看过那个笔筒,不然你会在那时就把我赶走吧?”
无人回应,倪清雅却早知答案。
“周柏霖,你就是我的劫吧,活时让我爱而不得,死后也要让我痛苦……”
可她做错了什么呢?她只是喜欢他而已啊!
她缩成一团,抱紧自己,无声呢喃:“要是一开始,不靠近就好了。”
这天之后,倪清雅最大限度的远离周柏霖。
她闭上眼,不再看。捂住耳朵,不去听。得过且过。
直到这天,周柏霖刚用过早饭。
管家就进来通传:“少爷,倪夫人来了,想见您。”
倪清雅猛然转头看向管家,死寂的眼里涌上抹亮色,是母亲!
在周柏霖的控制下,她已经很久没见过母亲了!
周柏霖皱了皱眉,还是让人进来了。
一年时间,却隔了生死。
倪清雅看着鬓角斑白,身形佝偻的母亲,眼眶热:“妈!”
她想要去拥抱,却在母亲的动作下,僵在了原地。
倪母‘扑通’一声跪在了周柏霖面前:“柏霖,你爸说是你把清雅送走了,我求求你,把她接回来好不好?”
倪清雅想要伸手将人扶起来,手却一次次穿过母亲的身体。
她无力又痛苦的看向周柏霖,希望他能让母亲先起来。
周柏霖只是冷漠拒绝:“不行。”
“那让我见见她也行啊!”倪母捂着心口,十分痛苦,“我昨晚梦见了清雅,她来跟我告别,说……说她太痛了,要离开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