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小说

第一纪if（第2页）

“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

我今见闻得受持愿解如来真实义”

口中念念有词，天尊面无表情的双手捧着花灯，姿态虔诚的将水灯慢慢放于水面上，望着那漂亮的花灯顺着河流漂动。

“你还会祭典人类的灵魂吗？”抱臂站在一边，左登的眼神晦暗不明，垂眸望着天尊，将祂刚才所有的行为都看在眼里。

“这只是一个仪式。”歪头朝左登露出微笑，天尊站起身，衣物上金色的龙随之摆动，“不放几个吗？难得带你出来。”

沉默着，左登望着那安静的，随着风飘动的红色，眼前一阵恍惚，良久后祂才走上前，默默接过了天尊手上的灯。

蹲下身，左登点燃一个又一个花灯，将其放出，看着那幽暗的，沾染着血红烛光的花灯沿着河流向下。像是开了一片彼岸花的地府，一个个人类的灵魂徘徊着，向着最后的归处行进。在那场“最初”苏醒的浩劫中死去的人们，也算是得到了一丝来自支柱的慰藉了。

站在左登身边，天尊垂眸看着矮身放花灯的人性，眼中的金色明明暗暗，看不出在想些什么。注视着左登思索了一会后，天尊的视线略微抬起，望向那已经放满了花灯的河流。

无数形状各异，灯光闪烁的水灯随着微风在水面沉浮，像是点亮了一条银河带，璀璨而耀眼，满载着一个支柱的微薄人性消失在火光中，消失在银河的尽头。

“走吧。”见左登将所有的花灯都放完了，在那蹲着发呆，天尊拉住祂的胳膊，将祂拉起，握着祂的手走向河中央的那座凉亭。

跟在天尊后面，左登望着祂的背后舞动的长发，漆黑的眼眨了眨，突地笑起来：“中元是祭祀先祖的吧？按理说，你算是我们所有人的祖先，需不需要我给您烧点纸钱啊，老祖宗？”

一个箭步蹿到天尊面前，左登的语调抑扬顿挫，像转了个十八弯一样，充斥着明晃晃的阴阳怪气。

“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掀起眼皮瞟了左登一眼，天尊不知是何情绪的弯了弯嘴角，伸手将左登向后一推，看着祂跌坐在凉亭的木椅上。

“你唔”还没等左登说出抱怨的话，一个炙热的吻便砸了下来，将双唇堵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

睁大双眼，左登错愕的盯着那双饱含戏谑的金色流光，条件反射的去推天尊的胸膛，却被握住双腕反剪到了背后。天尊一手握着祂的手腕，一手扣住祂的腰，将人紧紧的抱在怀中，半弯着腰，低头索取那个暴露本性，说话带着几分讥讽的唇。

直到左登的胸膛开始剧烈起伏，快要喘不过气时，天尊才微微离开，嘴唇向下滑至锁骨，在形状秀美的骨上重重咬了一口。

浑身一哆嗦，左登大口大口呼着气，不满的瞪了天尊一眼，抬腿就要去踹祂。

反应极快的握住左登的膝盖，将其压下，天尊调笑着凑近，安慰般亲了亲左登的嘴角：“想给我烧纸钱就烧吧，但别忘了我就是你，你这也算是给你自己烧纸钱。”

不服的哼了一声，左登揉了揉手腕，扭头俯览河流，不搭理那个挑衅般自顾自舔唇，仿佛在回味刚才那美好的滋味一样的屑天尊。

“你为什么今年来带我过中元节？”托着腮，左登漆黑的眼注视着流水，随口问道。

“你自己猜猜看？”坐在凉亭中央的石桌前，天尊在夏日的夜风中为自己煮了一壶茶，心情很好的品了起来。美人在侧，身边又有好茶，天尊舒适的眯了眯眼。

“嗯”趴在做工精致的红木栏上，左登沉思两秒，眼睛亮了亮，扭头去看天尊，“反复其道，七日来复，天行也。在《易经》里，七是天地间阳气绝灭之时，而这刚好是第七年，我说对了吧？”

“嗯。”抿了口煮好的热茶，天尊走到左登身边，“气氛刚好，我给你讲几个关于中元的秘闻传说吧”

几片有些灰黄的树叶飘落，左登穿着略微有些厚的长袍，坐在桃花树下的石桌前，目光灼灼的盯着大门的方向。

五六天过去了，天尊还没回来，该死的，死哪去了。

皱了皱眉，左登将手中的茶杯抛到石桌上，脚步生风的往门口走去，不出所料，祂还是被封印拦住了，明明眼前什么都没有，祂却一步也踏不出那条无形的线。

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左登无能狂怒的在庭院里转了一圈又一圈，长发因无人打理而变得有些杂乱，随意的在背后披着。左登的眼下还有些乌青，毕竟天尊自自己出现后便一直陪在祂身边，还没有过这一失踪就失踪将近一周的情况，没有熟悉的拥抱，左登理所当然的失眠了。

深深的叹了口气，左登抬头望着秋季高远的天空，还没等祂要做出什么大动作，祂就听到沉重的呼吸声自祂身后响起。

猛地回头，祂就看到了一身血迹的天尊，正斜靠着门框，像盯猎物一样盯着自己。祂的身后有无数触手在疯狂甩动，金眸流转着扭曲的光芒，嘴部夸张的勾起，嘴角都裂开了，一直裂到了耳根，从上面留下脓腥的血液。整个人，不，整个支柱都一副快要失控的模样。

瞳孔缩了缩，左登有些恐惧的向后退了一步，却在下一秒就被人掐着脖子按在了石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