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与祖商议,方可执行,对外,可称,是为父令你拜其为父。”
“愿吾儿有登龙之机,愿家族有千秋之运……”
严应辉吊着最后最后一口气,完成了最后的嘱托,此时他已经身形枯槁,气若游丝。
一旁的严全早已泣不成声,不断点头,泪水已经沾湿了衣襟。
“惜哉,未能成一霸业。”
他从嘴里呼出一口气,身后的色彩彻底灰白。
“父王!”
严全扑上,大哭起来。
严凌轻轻叹息,伸手,将他的眼帘合上。
不久之后,各方都得到了越王严应辉殡天的消息。
许多人内心都是一阵欣喜。
在这个创业的关键时期,一代掌权者的陨落,对于事业造成的损失无疑是巨大的。
此时是武兴二十一年,而越世子严全,却是只有十六岁而已。
“当此大争之世,却由这乳臭未干的少年掌权,简直就是败亡之兆啊!”朝廷群臣在议论,他们的脸上难掩喜意。
“纵火器再利,又如何?天下最利者乃是人心!区区稚子当国,谁能服也?今日之后,江浙朝局注定不稳!”
“看来江南收复,指日可待!到时候以其财富与那强大的火器,平定天下,又有何难?”
就连武兴皇帝,在听闻严应辉逝世的消息之后,脸上也是久违地露出了笑容。
河南,得到消息的王二也是一声大笑:
“本以为将来或许会是大敌,没想到今日竟然壮年崩殂,莫非真是天不佑?哈哈哈哈……”
下方,刚刚被他聘为丞相的年轻人也是轻笑一声:
“我原本听闻对方火器犀利,连败明军,还有些担忧有朝一日如果与他们对上会如何,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般事情……他们不是还有一个据闻极其厉害的‘先生’?呵呵,我看王莽之事,怕是不远了,他们内部注定要经历过一番腥风血雨。”
“殿下,趁此机会,我们有两处要事。一曰征讨四方,扩大实力;二曰派遣细作,进入江浙内部,趁对方动荡之际,得到那些新式火器的铸造方法,拉拢铁匠。”
“顾先生说的是……”
西南,西军迎着明军凶猛的炮火正在攻城。
张献忠在后方得到了消息,他不由地大笑了一声:
“尔等也有今日!”
当年那一败,是他永远的痛。
几乎所有人,都为着这天下最强大的反贼头目的陨落而欣喜。
毕竟天赋异禀,十六岁就拥有超凡本领的天才,实在是不多,这个年纪的孩子,能干什么呢?
尤其还掌控两省,自居王位,身处复杂的利益关系之中。
宁波。
严全已经登上了王位。此时十六岁的少年身穿着豪华的服饰,坐在大殿正中的王位之上,努力坐直身子,绷着脸,让自己显得严肃而端庄,富有人主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