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为难地笑了笑:岳父大人,可能不是你想得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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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贤婿,你这是自己搞不定,然后将亲家公搬来施压吗?
肃王为难地笑了笑:岳父大人,可能不是你想得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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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每晚晚饭之后,总会对着窗外虚空惆怅慨叹一番时运不济,待怅惘得刚好油灯耗尽,正好可以宽衣睡觉。
谁知今晚油灯尚未耗尽,小厢房外面忽然灯火通明,竟是肃王又带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来了。
沈思不胜烦扰,那门打开之时,他悲愤欲泣地朝来人说道:“王爷!臣已说过,臣是宁死不从的,公主若是执意如此,便带沈某的尸骨去吧,哦!不!尸骨也不能带去!我生是大梁的男儿,死也要葬在大梁的黄土中——”
房间里只进来了两位,为首的那人缓缓地说了一声:“沈卿——”
那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沈思的胡言乱语,他骤然一惊。
他揉了揉眼,这才看清来人体貌丰伟,身着一身明黄盘龙祥云帝服,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激动哭道:“陛下——”
皇上将他一把扶起,原本来的路上心中还带着怨怒,然此时见他苍白憔悴形销骨立,脸颊两边深深凹了进去,全无往日半分丰神俊朗的模样,心中也不觉泛出一些酸涩。
沈思这虽未定罪,却也形同坐牢,让人身心煎熬至此。
说到底,容貌非凡才华横溢不是他的错,心思单纯忠贞不移也不该是他的错。
“沈卿受苦了。”皇上眼中满是关怀。
沈思动容,想到之前乌塔公主对他势在必得的样子,他仍然心有戚戚。
那日肃王着人让他和乌塔公主相见。
他原以为乌塔公主爱他清俊容貌,如今他已狼狈憔悴如斯,纵然不能让乌塔公主马上对他生出厌恶,但起码也会让她大大失望。
若是他僵持些时日,将乌塔公主磨得没了耐性,她或许就放弃了。
谁知乌塔公主的个性着实另类诡谲,竟然说:“我知你故意折磨自己,是想让我对你心生厌恶,可沈郎不知我个性,我兰珠想要的东西,必定是要弄到手的。便是个坏的、破的、残的,我也要!”
她挑眉看着他,眼中蓄着执着与爱慕,“沈郎若是能从我,便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我高高兴兴地带你回乌塔,今生今世对你忠心不二,必定不会比你现在的妻子待你情谊差。若是不从——”
她凑近他脸颊,要挟之语轻柔地落进他的耳中犹如地狱魔音。
“那即便是沈郎的尸骨,我也得带着回去。我们乌塔有个传说,若是今生做不成夫妻,一人去世时若能将对方的一截骨头带在身上,那来世还能再续前缘。”
她离开他些距离,目光看向他消瘦的手指,露出纯真又诡异的微笑。
“沈郎的手指生得这般好看,到时候,我便取一截出来,让雕骨师雕成骨笛,平日无聊便吹吹,想念你时也吹吹,睡觉的时候还能挂在胸口,伴你入梦。你说好不好?”
这,这当然不好啊!
沈思闻言惊得下颚久久难以收回。
乌塔公主是有大病的呀!
自从那次见面后,沈思更加寝食难安。
如今见皇上亲自驾临,沈思万种情绪涌上心头,也不顾忌得体与否,激动地拉着皇上的手,泫然泣下:“陛下,臣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皇上既然来看他,应该不是要舍弃他,将他绑了送去乌塔国。
皇上不由有些为难,心中那过分的决定不由摇摆了一下,然他抬眼看了一眼身边的肃王。
肃王目光坚毅,神色清冷。
这孩子历来冷毅沉稳,心智倒是比他还要坚毅些。
皇上心中微微一沉,顿时又清明了起来。
此事危及社稷,纵然对沈思不公,但也唯有如此才能解开现在困局。
皇上说道:“沈卿多虑了,你怎会见不到朕。这些时日,不但是你,连朕也十分煎熬。大梁和乌塔通商结盟在际,谁也不想出这样的事。但是朕,也甚是无奈啊。”
沈思听闻皇上一番纠结话语,心中大惊,原来事情并未妥善解决好。
他急忙松开皇上的手,垂头惶恐道:“臣愚笨鲁莽,闯下弥天大祸,求,求陛下,求陛下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