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倒是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以往他素来自我,想说就说,不想说就冷哼一声,从来不顾旁人脸色,现在说话竟然像是要顾忌着沈姑娘似的。
他默默一会儿,打算开口让她回去,却被微婳先抢了话头。
“王爷能帮婳儿一个小忙吗?”
微婳不管他能不能帮,照着自己的意思继续柔声说道:“我手上的伤到时辰换药了,嬷嬷还没回来,能不能请王爷帮忙换一下?”
肃王拧着眉,略带审视地看着她。
微婳脸上满是真诚的神色,“婳儿只是想早些好起来,太医说,手要仔细养护着,不然以后便不能画画了,婳儿是最喜欢画画的……”
肃王急忙打断她的话语,“伤药在哪里?”
微婳伸手指向旁边茶几上的两个小药罐,“先用白的,再用红的。”
肃王坐在微婳的床边的矮凳上,一手举起她受伤的右手,一手去拆除原已包扎好的纱布。
微婳脸上微微一红,陌生男子的凛然气息极具侵略性地袭来,眼前男子的手指虽是隔着衣袖托举她的伤手,但那从指尖传来的陌生人体温仍是灼得她脸红心跳。
微婳的手生得好看,十指纤纤,指甲盖浑圆可爱,手背上的伤,从紫红色变成了乌紫色,红肿稍褪,其它几近透明的肌肤仍然衬得那片乌紫醒目。
刑部、大理寺官员追查办案时常有受伤,肃王自己都遇险过几次,包扎伤口不在话下。
肃王帮她把伤药换了,又包扎好。
“好了。”
“多谢王爷。”
“沈姑娘既然退烧,便可回家休养。方太医的方子,姑娘可带上。”
微婳怔怔看着肃王,眼睛泛出一层水光,“天色已经如此晚了,我家嬷嬷还没回来,王爷是让我一人收拾东西走吗?”
她又来了,又来了!
肃王蹙眉,终是退让一步。
“那便明日走。”
微婳眼角漾出笑意,混着水光,楚楚动人。
“那真的多谢王爷了。劳烦王爷出门时帮忙顺带关一下门,刚刚门缝透着风,吹得我头疼。”
肃王走的时候顺手就把门给关紧了。
走了几步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沈姑娘当仆役给使唤了。
他心中窝火,却也不能再回头冲她发,见王全走过来,冷硬地声音道:“明日叫人来把西院厢房的门窗都换了!”
王全讶异,王爷不是说要让沈姑娘即刻回家吗,怎么还要大费周章地换门窗。
王全默默想了下,啊,对了,定是王爷改变主意了。
翌日,恰好是京城官员休沐,不用上朝,肃王起来的比往日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