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得先闭了闭眼,双手凌空想抓住什么东西,然只是虚空抓了一把。
再睁开眼睛时,面前站着一个模糊的影子,比她高了一个个头,她视线虽然还是模糊,但那人身上萦绕着清冷松香气息,依稀能够让她辨认出是肃王。
那眩晕感并未消散,她强撑着意识朝他屈身行礼。
谁知身形才动了一下,便直直向前扑去。
肃王出于本能伸出双手稳稳将她托住。
“王,王爷,恕罪,我不故意的。”她想要挣开,岂料双腿绵软,整个人只能靠着他有力的臂膀支撑。
肃王冷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在发骚。”
骚?她没有!
“王爷,婳儿不是这样的人!”她努力睁眼看他,即便她什么都看不清楚,她还是努力辩驳着。
沈姑娘的瞳孔有些涣散,脸上不同寻常的潮红越来越甚。
虽然两人均着厚重冬衣,可怀中之人绵软起伏,肃王还是感觉得到。
他紧紧拧眉,脸色有些难看,屈身将微婳抱起,冲门外伺候的人道:“备马!”
肃王一路抱着人出了大理寺门,微婳人还说着胡话。
“我不是这样的人,王爷不要这样想我。”
肃王不应她,将她抱上马,自己也翻身上马。
被冷风一吹,微婳清醒了些,渐渐明白他说的应该是烧,而不是骚。
骑马的人为了不让她跌下马去,双手环在她的腰肢上将她固定在自己身前,半搂半抱的姿势和那人身上淡淡酒息让她脸颊烧得通红。
她整个身子绵软无力地伏在肃王的身上,伸出那只受伤的手紧紧拽住肃王胸前的衣襟,“王爷,不能让母亲看见我这样,她会担心……”
肃王怀里的姑娘身上带有幽微的木兰花清香,轻柔的鼻息呼在男人的脖子上,甚是灼热。
他低头看了一眼沈姑娘拽自己衣襟的那只手背上的伤,脑子一热,纵马朝肃王府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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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王:婳儿,你那只猫能不能先关一下。
微婳:不能!我养它是专门挠你的,瞄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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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全见肃王半夜三更抱着个姑娘回府,吓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们肃王府连坐骑都是公的,更不用说有年轻姑娘踏进来过!
“赶紧收拾一间厢房出来,请方太医来一趟!”
王全急忙着人将西边小院子的厢房收拾出来,又瞅着空瞥了一眼王爷抱回来的姑娘,虽然双眼紧闭,脸色有些病态潮红,但是难掩绝色。
他不认识沈姑娘,只隐隐猜测这姑娘身份非同寻常。
想起刚刚宴席上皇后所说的气话,王爷去大理寺走了一趟便抱回了个绝色姑娘,可不真的是大理寺有宝吗!
王全在府门外迎方太医,方太医焦急问道:“可是王爷头疾犯了?”
肃王常会在春季某个时期犯头疾,方太医以为是肃王头疾犯了。
王全一脸难色说道:“方太医进去就知道了。”
方太医见到沈姑娘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
肃王朝他点头致意:“劳烦方太医替这姑娘看看。”
方太医来得匆忙,也没料到是要给个姑娘看病,哆哆嗦嗦地连方帕子也找不出来,最后还是肃王取了自己的帕子搭在微婳的手腕上。
肃王拧眉问道:“如何?”
方太医恭谨回道:“姑娘是风寒侵体,所以高热。不过这姑娘体质有些特殊,似是母胎时便带有寒毒,仗着年轻或是不显,这次风邪入侵得厉害,毒就勾了出来。退热不难,但要想拔除寒症,得细心养护才行。”
肃王默然。
天寒地冻地在外面站了好几个时辰,不被冻坏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