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和药罗葛娴这个贱人一样卑鄙,也想抢走兄长的家产。”磨延啜十分感同身受,愤怒道。
李长安皱眉:“都是我爹的儿女,家产自然有能者得之,什么叫抢啊,那是我应得的财产。”
李长安随手捞起一个茶盏砸向磨延啜,茶盏在他的额角碎落,瓷片划破了磨延啜的眼皮,留下一行鲜红的血。
“还有,对我老师客气点,嘴里再不干不净你那根舌头就不用留着了。”李长安冷冰冰道。
磨延啜暗恨,却也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巴。
他不是什么不怕死的人,过了愤怒之下热血上头敢叫嚣求死的那一段时间,贪生的欲望又占据了他思考的上风。
磨延啜终于交代完了他所有知道的事情之后,李长安便让人将他带下去先关押着。
毡帐中又只剩下了李长安和苏娴两个人。
李长安把一摞从磨延啜那问出来的情报递给苏娴:“许多事情老可汗只告诉了磨延啜,其中有些信息还是挺重要的,有了这些信息,老师往后收拢起药罗葛部也更容易。”
回纥的文字记载远不如大唐那么详细,他们依然还使用古老的口口相传交接方式,有许多东西怀仁可汗会瞒着可敦和苏娴,只告诉磨延啜一人。
“还得请老师快些安抚好部落,然后老师这和我这才能一起派兵攻打葛萨部落和奚耶勿部落。也好让老师有能在部落站住脚跟的功绩,我也能有开疆拓土的功劳。”李长安揉了揉额角缓解疲惫的脑子。
她从昨日开始就一直紧绷着精神,两天一共只睡了三个时辰觉。
“这么着急吗。”苏娴担忧看着李长安。
“你这几日太着急了。”
听着苏娴的提醒,李长安无奈道:“我在北方待不久了,立功必须尽快。”
“摩诘和玉环都给我寄了信,我那个父皇开始打探我的事情了。”
李隆基对子女仿佛有一套自带的警惕系统,只要轻轻碰一碰就会疯狂警示。
安禄山就差把造反两个字写在脸上了,李隆基对他却一点怀疑都没有。她只是略微出挑了一点,李隆基就开始疑神疑鬼。
李长安不知道她还能让李隆基相信她多久,李隆基对子女的怀疑就是没事都要幻想出一堆事,更别说她这个真有事的了。
而且现在安禄山也对她颇为忌惮,还会随着她名声越大就越加忌惮,绝对会想办法让李隆基把她从北方边关弄走。
她在安禄山手下也有几个探子,从他们那边传来的消息看,安禄山这段时间加快了造反准备速度。
先前安禄山年轻,李隆基年老,安禄山可以安稳苟发育,等到熬老了李隆基再起兵造反;如今她年轻,安禄山年老,安禄山看着她崛起只会害怕,怕她势力成型而让他功亏一篑,所以安禄山必须要赶在她发育完全之前造反。
现在的形式很微妙。李隆基是一只年迈的老虎,她是一只年幼的老虎,安禄山是觊觎领地的豺狼。他想要夺走这边广袤领地,最好的时机就是老虎年迈无力而幼虎尚未长成的时候。
当然最好的方法还是让她中途夭折,可惜能对她动手的人只有李隆基。可安禄山不敢污蔑她造反,他敢污蔑王忠嗣造反是因为他知道王忠嗣不会造反,但是她逼急了真的会造反,还会起兵之后第一件事就先去攻打朔方隔壁的范阳和他同归于尽。
倘若李长安是安禄山,她也会想办法把这个碍事的“寿安公主”弄走,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朔方和范阳太近了。
“我那个父皇本来就多疑,安禄山再一蛊惑,他肯定会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把我调离朔方。儿女结交边将都能让他害怕,我直接成了边将还不得把他吓死。”李长安面无表情。
她不觉得有谁能完全阻止敏感多疑的李隆基往坏处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