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然炖了整整一大锅梨,每人一份,都不用抢。梨子炖上,池然先进卧室看了一下席封,席封已经睡着了,但眉头却紧紧皱着,看着像是挺难受的。没发烧,也没感冒,去看电影的时候还好好的呢,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池然不解,难不成是自己跟师兄磁场不合?好像是自从两人确定关系后席封就变得不太对劲了。于是池然坐在床边给自己和师兄施了一张破解的符篆,管他有用没有,先打一杆子再说。两人回来时是下午,席封一觉睡到了晚上八点才醒过来。院子里传来小崽子们的欢笑声,席封走出去,就看到仨崽儿正在那里洗澡,水扑通的到处都是。看到席封,池然便皱了一下眉,睡了这么长时间并没有让席封精神抖擞,反而脸色看着更苍白了。池然去端了冰糖炖梨和晚饭过来给他,席封吃了几口便吃不下了,最后被小僵包圆。“大爹爹,我是不是很孝顺,你吃不完的饭我都可以帮你吃完。”小僵得意的扬头。池然:“……”可真是孝死了呢。晚上席封并没有走,在这里留宿。池然看席封这个身体也干不了别的,所以睡得特别安稳,腿都搭在了席封身上。这让席封想到了所谓的书里的时候。他的记忆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那时候池然为了爬上他的床可谓费尽心思。当时他其实是可以拒绝池然的,但最后却默默接受了,因为他不讨厌池然,甚至看到他便会觉得心情愉悦。这样想来,那些时日应该是他和池然最开心自在的日子了吧。而现在,他们相认其实总共也没有多少日子,开心的时光甚至还没有开始。席封侧身,在池然的唇上轻轻吻了吻。池然早上醒来时,席封已经走了,手机上给他发了信息,让人送了早饭过来。池然今天不用上班,吃完早饭打算带小崽子们去逛商场,去之前先将昨天的衣服拿到洗衣机去洗,洗之前先将口袋掏了一下。掏出一团用过的纸巾,池然啧了一声,这是昨天看电影时用过之后没地方扔塞进口袋里的。正嫌弃的捏着纸巾往垃圾桶里扔,站在一旁的小僵突然伸出手指指着那团纸:“小爹爹,你受伤了,上面有血。”池然手腕一转,又将纸巾拿了回来,仔细一看,果然那纸巾上一团暗红色。血迹还是很好认的。池然纳闷,哪里来的血迹?池然回忆了一下他昨天干了什么,自己身上必然是没有伤口的,别人身上的伤口也到不了他的纸巾上,这就奇了怪……不对,这纸巾不是他用过的。池然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昨天根本就没用过纸巾,只有在电影院里师兄咳嗽时他拿出过纸巾,当时他还帮师兄擦了一下嘴,不过后来师兄躲了。池然盯着纸巾上刺眼的鲜血,脑子飞快转着,难不成席封昨天咳血了?想到这个可能,池然只觉一股冷意从头凉到脚。咳血?为什么会咳血?又联想到席封最近突然的暴瘦,池然越发不淡定起来。池然转身,就对上了大白猪的视线,接着大白猪便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池然眼睛眯了起来,他这便宜师父不对劲啊,明显是在躲避他的眼神。师兄这种情况他自己知道吗?是自己多想了,还是说师兄自己知道却瞒着他?池然想不通,于是便约了纪铭出来吃午饭。纪铭是在席封身边时间最长的人,师兄有什么事情,纪铭肯定知道。池然也有好多天没见过纪铭了,这次见他发现纪铭有些不一样了。他刚开始认识纪铭时,纪铭就是席封的秘书,所以纪铭看他时总带着些警惕和戒备,后来则是无奈与无语,但现在却突然莫名的多了一些敌意。“咋的,我得罪你了?”池然不解地问。纪铭摇摇头:“你找我什么事儿?”“没事儿,就闲聊而已。”池然搅弄着咖啡,视线不住地往纪铭身上瞥。“你……”纪铭指指他,又指指自己,“找我,闲聊?你还记得你是什么身份吗?”“我什么身份?”“你……”纪铭语结,瞪着池然那张无所谓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后,恨恨的别开了头。什么身份,有男朋友的人找另外一个人闲聊,正常吗?池然若有所思。池然本来还想旁敲侧击的,现在直接放弃了这个念头,随便聊了几句后便让纪铭离开了。纪铭搞不明白池然什么意思,但他也不想跟他多待,便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