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给我吃了一颗糖,没有甜味,只有香味。”池然皱眉道。“粉红色的?”席封问。“对,就是粉色的。”池然咬牙切齿,“好家伙,真是阴沟里翻了船,被小崽子们给算计了,他们哪儿来的这些东西……”池然一边说一边下了床:“兔崽子,真是皮痒了。”席封扯住他,有些疲惫的按了按眉心:“已经很晚了,明天再说吧。”池然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瞬后才道:“师兄,你……累了啊?”刚才还挺生龙活虎,龙精虎猛的,这就……不行了?席封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上了床躺了下。池然的这张床不大,两人躺在一起是有些挤的,席封从后面将池然搂在了怀里。池然抿了抿唇,握住了席封的手。“池然,你开心吗?”半梦半醒间,池然听到了一个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声音。“废话,当然开心了。”池然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睛,半张着嘴愣住了,他看到了一个长得跟他一模一样的人。那人穿着一身红色长袍支着下巴坐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池然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这个人身上的气息很熟悉,是在海岛上占据他身体的那个人。“你到底是谁?”池然警惕道。“我?”另一个池然轻笑一声,“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池然:“……你是不是有病?”“那你觉得你有病吗?”那人饶有兴致地瞧着他,“你要是有病,那我就有病。”池然没好气道:“那我有病,我有大病。”那人点头:“那你自己有病吧,我其实还挺健康的。”“……”池然无语,“……你是真有病啊。”“那你也是真有病啊。”池然:“……”他为什么要在梦里跟另一个自己讨论谁有病呢?有一种梦叫做清明梦,做梦者能在睡梦当中保持清醒,知道自己在做梦,甚至以一个旁观者的状态去观看这个梦。池然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在做清明梦。换成以前他肯定很有兴趣,但现在他有些累,毕竟睡觉之前刚经历过一场“恶战”,他现在没心思看什么清明梦,而且梦里这玩意儿挺气人的。池然不想理他了,盘腿坐下开始打坐。那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勾起了唇:“池然,席封就要死了,只有我能救他。”池然不理他,胡说八道个屁啊,你才快死了呢。那人伸长腿,手搭在膝盖上,懒洋洋道:“池然,席封只有跟着我才能活命,所以,他注定是我的。”池然听不下去了,睁开眼看着他:“你在口出什么狂言,你是不是有那个大病,还想跟我抢师兄,你真是脑子坏掉了。”那人便笑。那笑意不达眼底,不知为什么,让池然心底生凉。池然莫名发慌,于是将人骂了个狗血淋头。“你大爷的,嘴里没一句好话,你来啊,你弄死我啊,弄死我,师兄就是你的了……”“……”池然一整晚都在骂人,心里那些寻不到出处的慌乱随着一句一句发泄般的话语被忽略,所以池然醒来后并未将此当回事儿,看到侧着身在床上安稳睡着的席封,池然便将梦里那个瘪玩意儿抛在了脑后,然后气势汹汹去找三个小崽儿算账去了。看到池然出现,小崽子们本来还挺开心,还想跑过来让小爹爹亲亲抱抱举高高,但下一秒就被池然扣住脖子,巴掌甩在了小屁股上。院子里顿时鬼哭狼嚎起来。大白猪用前蹄捂住了耳朵,幽幽感慨:“真是作孽啊……”小崽儿被池然揍了屁股,没收了小檀木盒子,然后边哭边去罚站。“我不要喜欢小爹爹了啦,小爹爹坏坏。”小人鱼边哭边打嗝。池然嗤笑一声:“你再说,你再说我还揍你。”小人鱼立刻惊恐的捂住了小嘴巴。池然打开盒子闻了闻,浓郁的香味让他一阵心神荡漾。迅速将盒子关上,池然将其放到了衣柜的最角落里,小崽子能耐真大,连这玩意儿都有。话说回来,小僵那个父王真不是什么好东西。经过那一夜之后,池然的日子又开始美滋滋了起来,主要是席封情绪稳定了,不再躲着池然,还主动约池然出去看电影,整个一太阳打西边升起来。这算是约会了吧,这还是两人第一次看电影呢,池然毫不犹豫地将小崽子们甩给了青葙。小崽子们看着池然哼着歌离开家,嘴巴立刻噘了起来。“小爹爹这就叫过河拆桥吧。”小人鱼哼哼,“要不是咱们,他就不会和大爹爹和好,现在心里只有大爹爹,都不要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