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仲老的儿媳妇,仲大哥不在京城,嫂子和孩子暂时住在我家里。我今天也是刚出差回来,正好赶上了。
我儿子刚五个月,也不敢让我媳妇过来。”张铁军仔细的给解释了一下。
这医院平时有不少有名有姓的或者他们的家属过来,这万一要是有认识嫂子的,如果不解释清楚那就说不上传成什么样了。
别以为所谓上层人士就不八卦,不但八,还特别八,而且不只八,还擅长瞎八。和街头树下的情报中心老太太也并没有什么差别。
如果要说有差别的话,那就是他们这个人群的心里要更阴暗一些,更功利一些。
“我儿子就是在这生的,”张铁军补了一句:“六月一号出生。”
“那可不错,”老大夫笑了笑:“国际儿童节,小家伙这命可不是一般的好。
六一那天咱们院一共出生了七个孩子,四男三女,大家伙都在说这七个孩子将来长大了肯定差不了。”
张铁军就想翻白眼儿,在这出生的孩子那都是什么家庭?这不是废话嘛。
这会儿可不是后来,虽然说医院这样的单位是向全民开放了,但在九十年代以前还涉及到报销和就诊片区的问题,不是想去哪就能去哪的。
硬要来确实也可以,但是就需要所有费用自掏腰包了,在这个时候来说还是挺贵的。
主要是这会儿正处在改革当中,是从厂子出钱到个人出钱的转换期,医保在试点当中还没有正式施行,而很多企业已经负担不起了。
在这个阶段,像三零一这样的医院的诊疗费用标准从全局来说,是偏高的,普通老百姓除非是大事儿,要不然肯定舍不得。
而到了后来,一几年以后再看,三零一的诊疗费用到那个时候又是偏低的,因为它变动不大,也没有那么多套路。
很多东西其实都是这样的,得看是从哪个角度分析,并不是什么都是非黑即白。
打了退烧针,又有小护士不停的在那用酒精帮着散热,也就是不到二十分钟,嫂子的体温明显就在下降了,脸色也在愀复。人睡着了。
张铁军向两个小护士表示了感谢,去用温水酘了毛巾把嫂子的脸,脖子手腕还有脚都擦了擦,把她摆正盖好被子。
确实没什么问题了,张铁军出来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把情况说了一下,让家里别急。
嫂子这一觉就睡了接近两个小时,都快五点了,天色都开始放昏了。
看她醒了,张铁军伸手去试了试温度,确实降下来了,心里也就放下了不少。
她这应该就是穿少了降温引起的风寒性感冒,如果是病毒性的那可就费了劲了,要遭好几天罪。
“不烧了。”嫂子可怜巴巴的看着张铁军。
“嗯,降下来了,只要晚上不反复就基本上没什么问题,在这观察一晚上吧。”
“不。我不,我要回家。”嫂子就要翻身起来。
“别闹。”张铁军伸手按住她:“我叫大夫过来看看再检查检查,咱们听大夫的行不行?”
“我不在这住。”
“咱们先听听大夫怎么说,好吧?你听话不?”
嫂子看了看张铁军:“你说话不算数,都拉钩了还给我打针。”
张铁军笑起来:“你知道啊?我还以为你烧糊涂了,刚才那会儿你整个都烫人了,像煮了似的,不给你挂点滴就够意思了。”
“没感觉怎么疼。”嫂子在被子里摸了摸被扎过的地方。
“我去叫大夫,人家也应该下班了,一直在这等着的。”
病房是有专职护士的,张铁军叫了一声,小护士溜溜的去找大夫,这边张铁军又扶着嫂子喂她喝了点水。嘴唇都有点起皮了。
重新躺下,嫂子看着张铁军说:“我感觉好了,一点也不难受了。”
“那可不是你说了算的,不过我估计也没啥大事儿,你就是穿少了凉着了。天气冷也不知道多穿衣服,你是不是傻?”
“你才傻呢。”嫂子抿着嘴笑起来:“你真好,感觉你特别会照顾人,我都多少年没这么被人照顾过了,感觉特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