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圆鼓凳上的颂芝,穿着一身丁香色的宫装,闻言抬头笑道:“娘娘,您前些日子,赏赐给奴婢的那件灰鼠皮制成的坎肩也很好看啊。
不过还在太后孝期,上面绣不成很多花样,可奴婢一走出去,照样让其他宫里的小宫人们羡慕不已呢。”
华贵妃看着窗外的大雪压梅枝,笑着说道:“今年大都是风调雨顺的,各地进贡的皮子也多了不少。
皇上前些时日也添了一件大猫皮做的氅衣。看着倒是还不错。听说皇上还赏赐了哥哥一件,也不知道做成衣裳了没。”
“大将军威武不凡,穿着肯定更加气派。”
华贵妃吃了一个板栗仁,眉眼微挑的点了点头,心道:那是自然。
华贵妃一扭头又看到颂芝头上戴着一个巴掌大的浅粉色蝴蝶结,式样精美,上面还点缀着不少水钻。
华贵妃好奇道:“颂芝,你发髻上的这个浅粉色发饰倒是挺衬你呢。”
颂芝抬手摸了摸发髻上的发饰笑道:“娘娘,这是前两天妙贵人给您送松柏护手膏的时候,顺手带给奴婢的,说是新年礼物。”
华贵妃笑道:“本宫瞧你戴着倒是挺衬你的发髻,妙贵人果真是有些巧思在身上的。”
华贵妃抚着细嫩如凝脂的双手,赞道:“妙贵人知道本宫不常用带有梅花香味的东西,专门和安常在一块调出了雪中松柏的气味,却是有心了。
本宫本想着试试,结果这个寒冬里涂着,效果倒是不错。”
颂芝剥着板栗回道:“前几日下的雪比今天的还大,听说妙贵人那几日还经常往咸福宫里找安常在,敬嫔娘娘虽然在一旁帮着招待,但是奴婢瞧着敬嫔娘娘可比之前年轻爱笑多了。”
“有安陵容作伴,她也有个事情做,可不是越折腾越年轻。”
“什么越折腾越年轻?”
华贵妃没看见人影就知道是谁来了,像这样悄无声息的闯进来翊坤宫的,除了皇上再没别人。
就连规矩一般的丽嫔,都知道进门之后先喊几声,谁像他似的,爱听人墙根,快走到跟前了才出声。
想是这么想,华贵妃还是要起身迎上去两步,行礼笑道:“皇上万福金安,臣妾在和颂芝说笑呢,说是近日见了敬嫔,感觉是看着年轻不少。”
皇上走到炉子前烤着着双手,听了华贵妃这话,眼中思虑一瞬。
这他倒是没有注意过,不过有时间去咸福宫看看,悄悄打听一下,敬嫔是怎么保养的,要是对他有用,等孝期一过,就封敬嫔为妃。
华贵妃看着皇上自太后去世后,更加苍老的面容,还是识趣的住了口。
看着院中的积雪,华贵妃说道:“臣妾记得去岁的这个时候,皇上也是冒雪前的翊坤宫。不知道今年皇上此次前来可有要事?”
皇上略有些不自在的拨了两下腕上佛珠,坐下后说道:“朕今天中午的时候,听说皇后的头疾这两天有反复的迹象,朕就去景仁宫陪皇后一块儿用了午膳。
期间皇后主动提及,要给前些日子里的有功之臣嘉奖,想着让他们几个功臣选几个家中适龄的女子入宫侍奉。”
这理由着实牵强,自己想让新人入宫直说就行,整的给皇后逼迫你似的,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