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他,是她。
她说这话时语气极其平淡,像是在诉说什么最平常不过的家常话。
江池渊身体抖了抖,嗯了一声示意自己有在认真听,结束了这场对话。
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替别人难过了。
只是心底仍旧会有那么一丝酸涩蔓延。
他自己走回了家,小心翼翼将那支玫瑰插在花瓶,甚至拖着这样的身体给时玖凛做好了粥。
疼痛感从腹部向上一路爬升,遍布躯干,刺得他头皮发麻,后背出了冷汗,手也抖得厉害。
他终于没了力气,瘫倒沙发上深呼吸,试图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自然是没什么用的。
他自愈能力是强,可也不代表那些伤口能瞬间长好。
江池渊盯着墙面上一点点挪动分针的时钟发呆。
他想了许多人,许多事。
当然,主角是时玖凛。
他以为时玖凛今晚是不会回来的。
他已经做好了就这么躺一晚上的打算。
门被拉开那一刻,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站起身,又意外牵动伤口,头皮都因为疼痛在隐隐发麻。
告别的话在嘴边绕了数圈也没能说出口。
他酝酿了许久才鼓足勇气对他道:“我给你弄了吃的……”
——
江池渊本打算将这些事埋在心底,跟着他的尸体一起消散在这人世间。
可一切预想都在被时玖凛那双眼睛时彻底碎裂。
时玖凛对他说:“我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是现在的我接受不了的?一个人什么都不说默默承担一切……江池渊,你就真的甘心吗?”
整得好像他是什么苦情剧男主一样。
可他深知江池渊的野心。
江池渊捧起他的脸,一点点靠近,忽然咬住他的唇瓣轻轻撕咬。
时玖凛配合他的动作,甚至主动撩拨。
他轻声道:“谢谢先生,那支白玫瑰,我很喜欢。”
江池渊脊背僵直,也不知是激动还是紧张,眼眶又红了几分:“它很衬你。”
时玖凛不语。
他眼尾泪痕还没有干。
江池渊抬手,指腹轻轻擦过,动作温柔。
他叹了口气,终于把大致经过概括了一遍全都讲给时玖凛听。
他眼睁睁看着时玖凛的神情一点点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