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偶尔心脏处针扎一般的疼痛会提醒他,他似乎并不是表面那样什么都无所谓。
那又怎么样,反正更痛苦的是江池渊。
因果轮回,谁也逃不过。
他换了一身干净衣服。
潮湿的发尾在衣服上烙下极浅的痕迹。
他拉开浴室门,在江池渊想看又不敢看,只得用余光偷偷瞄的眼神中朝着门的方向走。
江池渊慌了一瞬。
为什么明明没有吵架,他也还是要走?
“你……”询问的话在嘴边饶了几句,最终又被自己不甘的咽下去。
他本想问时玖凛要去哪。
又发觉时玖凛似乎除了那句“关你屁事”外给不了他任何其他回应。
于是他垂着头,含糊不清道:“能不能带上我?”
时玖凛穿外套的动作停了一瞬。
带上他?
带上他做什么,让他亲眼看自己跟别的Alpha做吗?
时玖凛慢吞吞穿好衣服,用蔑视的目光看了一眼江池渊,毫不客气道:“你是狗吗?每天还需要主人牵着遛?”
江池渊表情似有一瞬近乎扭曲的凝固。
时玖凛那些话总能轻而易举挑起他的怒气。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有些自暴自弃的想,还不如直接把他脚砍了,让他一辈子都只能乖乖待在自己身边。
然后再好好看看谁才是那只需要遛的狗。
时玖凛没给留他吵架的机会。
他走的干脆。
就连被用力关上的门似乎也透露着果断气息。
也是,这里又没有一件能让他所留恋的事,又怎么能指望他哪怕只是走慢一些。
忽然感到无力。
是那种从心底一寸寸蔓延上来的无力,逐渐走遍全身,抽走他所有再向前走几步的勇气。
他很想装作不在意的模样出门到处转几圈,哪怕只是单纯吹吹风,或是只是看看街上不断流川的车辆发呆。
明明他也有自己的骄傲。
可他知道,自己是不会那么做的。
他还是会像之前很多次一个人的夜晚一样,坐在沙发上看着时钟,数着秒数。
然后等时玖凛回来。
等他带着一身酒精气息再次打开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