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姣想了想,小声小气地说:“你说为什么,父亲老逮着我说事,他从前就总挑我的刺,说几位少主里就我不管事。我现在管事了,他又说明明不是没那个本事,从前就是爱躲懒,等这次事情结束后,要将我‘流放’到火莽城,接手那边的事,别想再撂挑子风流快活。”
楚家在火莽城的生意做得很大,近两成的收入都源自于此,楚行云和楚言牧争取了好久,也不见楚滕荣松口。
这样的美差事,落在二姑娘嘴里,就成流放了。
江承函疑惑地嗯了一声,尾调很是温柔撩人,像小钩子:“你父亲没察觉出楚南浔的身份?”
楚明姣初衷是不想说太沉重的事,在脑海里挑挑选选半晌,选了这个话茬,他一接话,便将半张脸从他颈窝里探出来,真有了倾诉的欲望:“我觉得他察觉到了。”
“不然苏家的事全部握在一个傀儡人手里,他怎么肯?不得追着我念上三条街?”
“他最近是不是有点儿上火?听说因为之前避而不见的事,他现在还没能踏进大夫人的房门……”她看着他清浅的瞳仁,呼吸里全是甜蜜的香气,“还有楚南浔,他好笨,纸都快被火点着了,他还想瞒宋茜榆,不知道怎么想的。”
时间仿佛回到了很久之前。
江承函揽着她,感觉又久违的收获到了一团浑身冒着热气的小话痨。
这一晚,楚明姣说了许多话,都是生活中鸡毛蒜皮的事,说到最后,她打了个哈欠,江承函问:“困了?”
楚明姣点点头,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冒出很短的一句:“……我今日崴到脚了。”
两两对视,江承函皱眉,这次没再问她,直接将人放到了床沿上,问她:“左边还是右边?我看看。”
楚明姣后知后觉的从心底生出一种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因为她身为化月境修士,平时断骨重伤都能在半个月内好转,崴脚那一下,她其实都没什么感觉。
她还能翻窗进屋,动作矫健得不行。
现在,大约已经完全痊愈了。
她禁不住抹了把脸,半晌,胡乱点了下左边,讷讷:“这儿。”
江承函将她的鞋袜脱了,一段凝脂似的肌肤晃入眼帘,他捏着她的脚踝,认真端详。
楚明姣也凑上去看。
得亏她皮肤白,随意一碰就出印子,于是脚踝处残留的一点红成了唯一的证明。
楚明姣别过头,有种难以启齿的……羞耻。
天知道,她真不是多么矫情的人,方才和江承函对视,不知道怎么回事,鬼使神差就蹦出这么一句,连往回收的机会都没有。
“还疼不疼了?”
江承函指骨搭在泛红的肌肤上,冰凉之意旋即覆盖上来,楚明姣转过头,盯着他认真的眉眼看了看,矜持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