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木最后踏入医馆明堂,见那帷帽郎君和他们将军相携而立,从背影看,男子颀长女子瘦高,衣摆叠在一起,隐隐约约很般配……
陈青木连忙扇自己一巴掌。
张行简已经扶着沈青梧坐下。
大夫诊脉。
大夫很淡定:“恭喜恭喜,夫人有孕了。”
张行简:“……”
沈青梧:“……”
二人都没吭气,都保持沉默。
大夫等了半晌,觉得这个气氛很古怪。通常情况下,妻子怀孕,不应该迎来夫妻喜极而泣、诊脉大夫得一个红包的好结果吗?
这对小夫妻发什么愣。
大夫重复一遍:“这位娘子有孕了。”
沈青梧依然沉默。
张行简慢慢回过神。
他搭在沈青梧肩上的手微发颤,坐
着的沈青梧感觉到他细微的气息变化。
她沉浸在一种浑浑噩噩的情绪中,听张行简小心翼翼问大夫:“怎会呢?没有弄错吧?我娘子有旧伤,以前大夫都说她不易有孕……”
大夫:“哦,我再看看……圆滑如珠,往来流利……月份尚浅,但确实是孕脉。
“有旧伤?哦,确实能看出一点,但这几年,你们应该一直在调养吧?看起来,效果还不错。这位夫人身体倒是比寻常女子康健很多,不过仍要注意些……你们子嗣必然艰难吧?也许就只能有这么一个孩子,当心点没错……”
大夫唠唠叨叨。
陈青木听得脸快裂开,瞪向那个帷帽郎君。
将军有孕?!
他还真的想“夫凭子贵”?他凭什么……张相知道了,一定会杀了他的!
张行简道:“陈青木,你跟着大夫抓药,把大夫说的需要注意的话记下。”
陈青木:“凭什么?!大夫,我们不要这个孩……啊!”
他的逆反话还没说完,厉狠的指风就向他胸膛击去。
陈青木面色扭曲地后退两步,见那个外室扶着沈青梧站起来,往明堂后的小室走去。陈青木不甘心地想追上,那人回头望他一眼——
帷帽在此时飞起,陈青木看到了那人的脸。
陈青木如被雷劈。
帷帽后的郎君姿容胜雪,眉目隽秀。
那是张相。
过年时,他爹带着他去拜见过张相,希望张相照顾,他不会认错张行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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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木恍恍惚惚地不再反抗,去恭敬记录大夫说的话。
张行简则和沈青梧进去内室,等着抓好的药。
张行简掀开帷帽,露出自己的脸,弯腰看怔然静坐的沈青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