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梧愕然。
这是第一次!
有人想见张行简,来求她。
她脱口而出:“你递帖子登门求拜访不就好了?对了,他最近在张家住,你别弄错了……”
老头子苦笑:“沈将军,老夫不是京官,我家老爷是青州太守。青州有些事,我家老爷昔日与张相师出同门,想求见张相,便派老夫来东京……
“老夫到了东京,才知道这里到处是大官,随便一人都能压死我家老爷。而且相公府门难进,帖子递了许久,老夫都得不到召见。而且老夫私下听说,张相在夏日处理公务很慢……”
沈青梧冷笑:“那可不是一般的慢。”
老头子哪敢编排一国宰相。
老头子向沈青梧诉苦,说京官难见,说其他人都不见他们。听说张相平易近人,可平易近人的张相都不见人……他只好求到沈青梧这里了。
沈青梧了然。
她此前从未遇到过这种事。
东京一切都在张行简的掌控中,他在婚前便说过,不会让任何有关他的事,影响到她。他此人手段了得,沈青梧婚后一年,才遇到有人想走她的门路,见张行简。
沈青梧心中一动。
沈青梧打开长匣。
长匣中静放一宝剑。
宝剑出鞘,锋寒若雪,秋水封尘。沈青梧在剑身上轻弹,听声音。
确实是好剑。
但也只是一把普通的好剑。
但是……
沈青梧看看灰扑扑的天色,再想起自己被偷走的信,再加上如今眼巴巴看着她的老头子……
沈青梧道:“这把剑我很想要,然而我不收礼。”
老头子本失望,却听这位女将军淡声:“我可以帮你向张月鹿传个话,他愿不愿意见你,我就管不了了。但若是他见了,事成之后,你把铸剑秘法告诉我,我要自己铸剑。”
老头子惊喜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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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沈青梧踏入了张家古宅。
张家人颇懂事。
张家一娘张文璧听说沈青梧登门,亲自在一道院门口见沈青梧。
沈青梧以为这位一姐要告诫她云云,她做好准备之时,听张文璧淡声:“三弟任性,自小被我们惯坏了,婚后若惹得将军不快,将军多担当。
“他抛下将军私自归家,我已训过他……”
沈青梧:“为何训他?此事错在我,他有何错?”
张文璧一怔——错在你?沈将军不是从不认错吗?
沈青梧抿唇。
沈青梧说:“你们对张月鹿,太严格了。”
张文璧:“他是男儿郎,是我弟弟,你们的婚姻……”
沈青梧:“我们的婚姻是我们的,和旁人无关。我知道你们家对张月鹿的婚姻非常小心,生怕、生怕……酿成博容那样的错,再毁了一人。但是,张月鹿与博容不同,我与当年的帝姬也不同。
“希望一姐以后不要说他了。”
张文璧默然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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