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接受
乾缤兰双眼发红,哆嗦着嘴唇说:“儿子,当年我嫁进战家之前就已经爱上了瞿启华,迫于战家的权势,我逼不得已才嫁给了战国栋,我根本就不爱他。从以前到现在,我都只爱瞿启华一个人,你想想,难道我不是受害者吗?如果不是战震一手遮天,我就不会含怨嫁到战家!我是真心爱瞿启华的,这难道有错吗?你是我生的孩子,你难道不可以体谅一下我当时的心情吗?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好不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以前的过失,行吗?”
“体谅你?”战锦庭愤愤地吐出这三个字,眼神越发悲凉:“你没错,你爱瞿启华,你为了他,可以心心念念一辈子,你是真心的,我没资格说你不该去爱谁,我也没资格评价你的人生,但是,你在做那些事的时候,有想过我的感受吗?就因为你爱瞿启华,所以你忍心丢下我,你知道那个时候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你知道爸爸死后我有多伤心吗?”
“在我最需要母爱的时候,你却选择了追随瞿启华,你觉得自己的爱是崇高的,值得人们歌颂的。”
战锦庭幽暗的眼神忽地一闪,脑子里迅速掠过一道白光,想都没想就脱口问道:“你告诉我,当年你丢下我,去追随瞿启华之后,你们有没有生孩子?”
“没有!”乾缤兰惊悚地摇头,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是多么的恐惧。
战锦庭闻言,不怒反笑:“你生我,是顺产,可是就在今天接你出院之前我才知道,你的肚子上有一条疤痕,是破腹产留下的,本来我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但现在,我醒悟了,不是我记错,你确实是顺产,只不过,你后来又生了第二个孩子,你不是只爱瞿启华一个人吗?你敢对天发誓说你们没有私生子!”
这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如春雷炸响,男人愤怒的咆哮里交织着难以化开的痛苦。
乾缤兰面色惨白,差点当场昏厥过去她的反应足以说明一切了。
战锦庭居高临下冷眼睥睨着眼前的女人,阴恻恻的笑起来:“纸包不住火,你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辈子!我没办法当那些事都没发生过,你要我忘记自己的母亲当年为了一个男人而丢下我?要我忘记你跟瞿启华生了孩子?呵呵我做不到,除非,我死”
最后这两个字,他说得特别轻,却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人心上,将那颗玻璃心砸得四分五裂
门外的瞿菀,不知是何时站在那里的,此刻正两只手扶着墙,如同被点穴一样僵立不动,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
战锦庭重重地将相册和照片扔在床上,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卧室,紧接着是关门声,他离开了,带着满腔的怒火摔门而去。
瞿菀呆呆地望着他消失的门口,她想要追上去,可是双脚就像灌满了铅一样摇摇欲坠的身子贴在墙壁,慢慢往下滑去,蜷缩在墙角。
小小的身子在瑟瑟发抖,脑子里一阵阵轰鸣不,刚才听到的一定不是真的!
瞿菀心里在疯狂地呐喊,但她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无助地缩着身子。
原来乾缤兰爱的男人竟然是她的父亲瞿启华,原来就是因为她的父亲,乾缤兰才会在战锦庭的爸爸死后,将他丢下,原来一切追根究底的结果就是她父亲。
瞿启华的存在是导致乾缤兰抛下亲生儿子一走就是二十多年的关键因素!
不仅如此,瞿启华可能还跟乾缤兰有一个孩子!
瞿菀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一直都以为父亲是深爱着她母亲的,这个认知在她心里根深蒂固,融进她的血肉,灵魂,是她深信不疑的。
可是现在,她所信仰的,在顷刻间崩塌,如山洪爆/发,冲垮了她的理智,一霎间,瞿菀感到自己与战锦庭之间陡然出现一条巨大的鸿沟。
战锦庭刚才经过瞿菀身边的时候都没有停下来看看她,如一阵风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