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余日他在边塞外,等战事结束了,回到云州城休整,还能发现不了自己?
“问题也不大,到时你找个借口,往关外一跑就是了,机会多得是。”
曾广平寻思,到时假作在关外遭遇匈奴军,就说雪娘死于匈奴人之手。
至于尸骸,戈壁草原上狼多,找不到也很正常。
“嗯,广平哥你知道这事就好,等我假死之后,你得给我找个地方藏起来,太后没了,确定没有性命之忧,我才能回京,南下。”
曾广平点头,在洛子清眼皮底下找个地方把雪娘藏起来,不容易,但他不能不答应。
“你跟洛将军,究竟怎么回事?就没有挽回余地了吗?”
他还是忍不住问雪娘。
雪娘苦笑,“没有了,我和他之间,就算复合,也过不好。”
雪娘一想到徐氏,洛子光,就反胃,
就算她如今相信洛子清是真爱自己,也无法回到洛府。
深宅后院,简直就坐牢一般。
勿论还要跟徐氏相对,忍受洛子光时不时冒头,地鼠一般,敲不死灭不掉。
“我与他不可能,就盼着能熬过这一年,熬到太后死,我就能彻底消失了。以后天高地远,自由自在,多好!”
雪娘说起来,眼睛放光。
曾广平太了解这个妹妹,拿定了的主意,轻易不会改变。
“那好吧,我知道了,你这段时间好好休息……”
说完想起来,雪娘也不可能休息,伤兵营里怕正是连轴转呢。
曾广平也不会说漂亮话,便像小时候那般,拍了拍她脑袋,拉开门去净房穿好盔甲,连夜赶回边塞去了。
五日后,雪娘在营房处理伤兵,外面一阵喧哗。
“快点快点,叫军医来!将军晕过去了!”声音有些熟悉。
雪娘如今是伤兵营里最有威信的大夫,不必外面军医请,她便急急走过去。
几个兵士抬着个人进来,放到临时搭起来的木榻上。
弯腰低头的那个人一叠声地喊:
“军医呢,军医呢!人都死了不成,还不赶紧地!”
雪娘沉声道,“让开!”
那人一抬头,愣了,不由自主叫出一声:“二奶奶!”
雪娘早认出来,这人是长岩。
躺在那,一身血污,人事不省的,便是洛子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