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如其与洛子清柳侍郎一同出宫,整个人还晕乎乎的。
自己不知怎么地,就由一个从七品小知事升为少府寺副监了。
这可是堂堂正正,正六品官职,还专职掌管皇上的钱库!
洛子清与柳侍郎都半开玩笑半认真地与他贺喜。
辛如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连连鞠躬道:
“多谢侍郎提拔,多谢子清兄提携!”
洛子清一掌拍到他肩上,笑道:
“日后我北疆的军饷军需银子,你给我看好了就成!”
辛如其连连点头,“那是必然,那是必然。”
皇上要设立钱庄的消息,不胫而走,迅速传遍了京城各高门贵户。
贤王最先知道消息,与大管事刘从说:
“日后小心着点,凡事皇家钱庄涉足的生意,我们便避开,原来有布局的,也慢慢抽离。”
谁敢跟皇上别苗头啊,这少府寺可是皇上的私库衙门!
刘从点头应是。
赵阁老过了三天才知道消息,他与幕僚揣摩了半日,皇上是何用意。
“难不成皇上是看咱们银子挣得多,也要来分一笔羹?”
奈何少府寺本就打理皇上私产,朝中文武百官想上折子反对,都找不到由头。
辛如其高兴了两天,被父亲辛少卿叫去,问了许多话。
辛如其受洛子清叮嘱,没有把皇上开立钱庄的真实意图告诉父亲。
北疆战事属机密,况且若皇上要将军饷军需全部兑成银票的消息走露出去,怕是赵家会煽动百官来反对。
不如先生米做成熟饭,等银票到了北疆,全国行商也纷纷往北疆运送粮草物资,赵家即便想阻扰,也束手无策。
一家两家行商,他可以暗害,收买。
合朝上下几百上千家,他只能干瞪眼。
辛如其模模糊糊地说,皇上私库有几十万两银子,放着可惜。
让他学着贤王,开个钱庄玩一玩。
“玩一玩?”辛少卿自然是不信的。
皇上不是闲着没事玩一玩的人。
他心思深沉,每走一步都有用意,算计在十步甚至百步之外。
不过辛家从来是纯臣,不与任何派系相勾连。
儿子文不成武不就,竟然被皇上看中,成了内廷亲信,总比在户部当个知事强。
户部一直是赵家的地盘,辛如其要么就投靠赵阁老,要么就被闲置,甚至暗算。
辛少卿不再干涉,还帮着辛如其约了贤王刘大管家,向他请教开设钱庄之事。
刘从得了贤王的吩咐,不与皇上作对,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还给辛如其推荐了几个可用之人。
钱庄之事初有眉目,洛子清又去了趟学府街。
他让三石长岩领着下人,把清影院库房里的金银珠宝玉器屏风,绫罗绸缎,价值近万两的东西,全部搬到了雪娘的后院。
雪娘不在家,今日是仙林馆义诊的日子。
她与齐林连翘三人直忙到黄昏才散。
等雪娘进门,如意早在院门口等着了。
挤眉弄眼地,把雪娘领到二进院的西厢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