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手紧紧拽住宫女若梅的手,指甲掐出了印子。
雪娘扯下棉布,对长嬷嬷说,将咬棒给太后咬住。
太后咬好了,雪娘开始用力挤压疖肿。
从两旁发硬部位往中间推,大坨大坨的黄脓混着血水流到木盆里。
浓浓的臭味,令人几欲作呕。
连守在外间的齐太医和其他宫女太监都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太后痛得几乎晕了过去。
雪娘见挤出来的血水不再发黑,渐渐现出鲜艳红色,便停了手,将麻沸散摸到已经瘪下去的疖肿外皮上。
又吩咐长嬷嬷给太后灌了一碗迷药。
太后迷迷瞪瞪,将睡未睡间,令长嬷嬷和若梅死命按住她胳膊和大腿。
两人不敢用劲,雪娘一再说,用力,再用力。
直到她确定太后不会因疼痛而暴起,才将刀刺入,在腿根部转了一圈。
连肉带血,把婴儿拳头那么大的一块疖肿腐肉挖了出来。
鲜血喷涌,雪娘撒上止血粉,和她自备的膏药。
最后再用纱布塞到那腐肉洞里,确定不再出血之后,用纱布缠绕绑好。
太后已经晕了过去,雪娘也是一身大汗。
衣裙上都是脓血,脏污不堪。
她精疲力尽地叮嘱长嬷嬷:
“药方已经给了御医,一日喝三次。三日后我再来给太后换药。”
腐肉虽然已经挖出,但不能确保一次挖干净。
三日后要将纱布掏出来,检查里面的血肉,是否有再次腐烂化脓的迹象。
如果没有,便可以继续上药,若有,还得再挖一次。
每次取纱布之痛,更甚于挖肉之痛。
因纱布与血肉相连,硬生生拔出,连血带肉,且无法涂抹麻沸散。
雪娘面无表情,实则内心直呼痛快。
太后作恶多年,活该受此等苦楚。
所谓死罪未至,活罪先尝是也。
长嬷嬷已经心痛得泪水涟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