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新科医院。
宋父的手术从早开始一直在进行中,童叔、秦岳还有宋氏几位心腹都在场。
宋南星牢牢盯着手术室三个亮堂的字,整个人处于木楞的状态,父亲没做手术前她反倒没这么担忧,希望总在手术这一天,真到了这一天,宋南星整颗心都悬在半空中下不来。
闵肆铖心疼地将宋南星揽在怀里,兜着她的小脑袋,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宋氏的秦岳和几位高层,对闵肆铖尊重又信服。
如今他们不但知道闵肆铖是他们宋氏背后的大投资人,还是他们宋氏集团的姑爷。
有了这层关系,无疑宋氏最强的保护伞。
在看到闵肆铖这样温柔地举动以及细声软语,多少有些感叹和吃惊。
毕竟当初在宋家他们是见过闵肆铖最强势的一面,在利益上分毫不让,回旋的余地。
完完全全属于敛财的活阎王,他身边那群人把他的作风学到了十成,一个比一个态度锋利。
只怕没几个人会相信,在商界铁血手腕的闵先生如今却在低声轻哄一个女孩。
就连原先还担心宋南星跟闵肆铖在一起后会受委屈的童叔,看到这个场景颇有感触,闵先生不但给宋董安排了顶尖的医生做手术,面对大小姐,还这么有耐心。
如今看来,闵先生对大小姐的好,无人能及。
闵肆铖完全没把这些人诧异的目光放在心上,或者说完全没注意到,他的一颗心和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怀里的女孩身上,他温柔又低声地跟怀里的宋南星讲,“你这几天没怎么吃饭,血糖都偏低了,保温桶里有牛奶喝一点好不好?”
宋南星摇摇头,什么都吃不下,眼圈不争气的红了,眼前一片模糊。
这副模样,闵肆铖倒吸了一口气,低声轻哄,“东西我们先不吃,你先靠着我睡一会儿,睡一觉手术就结束了。”闵肆铖和宋南星昨晚都在医院陪着宋父,她没怎么睡。
宋南星咬着唇,眼圈湿润,“你说,手术需要这么久的时间,我爸爸会不会出事。”假设爸爸醒不来了,她该怎么办。
闵肆铖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安稳,“不会有事的。昨晚我跟杨教授沟通过,杨教授保证手术百分百会成功,严老那边我们连过线,他表示风险不是很大。放心,这属于正常时间,不会有事的。”
闵肆铖的话,就像定心丸,让宋南星安心不少。
手术进行了六个多小时,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
做手术的几位专家出来了,取下口罩和手套道,“闵先生、宋小姐肿物取出来了,宋董的手术很成功。”宋南星看到旁边护士手中医药托盘里一颗大拇指大小的肿物,眼泪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
闵肆铖稳了稳宋南星的情绪,伸手和教授稍稍一握道,“有劳了,我岳父如今情况怎么样了?”
杨教授懂闵肆铖的意思,“以宋董目前的情况来看,手术上的创伤,最短时间也需要一个月时间。不过,请闵先生和宋小姐放心,宋董各项指标都正常,我们可以保证,宋董一定会醒过来的,只是时间问题。”
宋南星最初以为手术过后,父亲顶多几个小时或十几个小时就会醒来。
当看到从脑袋里取出,她才明白究竟有多严重,这些年她都不知道,爸爸身体状况这么差。
严教授和几位专家的意思,父亲除了心脏和头部肿物以外,还有一部分是心病。
宋南星想爸爸除了想妈妈,跟她也有关。
爸爸曾经说过,最放不下的是她,他要是不在了,他的宝贝该怎么办。
病房里,宋南星情绪崩溃,趴在宋父身上低声抽噎,“爸爸,你说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了,你一定要醒来看着我幸福,好不好,求您,快点醒来。”
闵肆铖心都揪在一块儿了,轻轻地抚摸宋南星的背。
直到她哭累了,睡着,才抱她进家属房里休息。
闵肆铖从家属房内出来,童叔道:“闵先生,您最近没怎么休息,宋董这边我来照料,您带大小姐回家休息吧。”宋南星几天没合眼,今天又哭了几个小时,童叔看着心疼。
闵肆铖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睡得并不安稳的宋南星,俊冷的面上都是担忧,他淡声道,“回到家里星星也没办法安心休息,我也不放心。您最近辛苦了,您还是先去休息,这边我来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