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喝咖啡的,蒋俞白记得很清楚,高三那会儿她把自己身上掐的青一块紫一块的,蒋俞白还以为她是在学校里被人欺负了,问了一下才知道是想让自己醒神。都那样了,她都不肯喝一口咖啡提神,但今天却面无表情地喝了这么一大口。
他看了下自己空了一半的杯子,和正闭着眼嚼吐司的人,问:“什么时候会喝咖啡的?”
陶竹嗓子还是哑的:“读研的时候。”
蒋俞白:“困的?”
陶竹人在吃饭,魂儿还在**睡觉,一点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在裴嘉译的咖啡厅喝的。”
话一出口,灵魂立刻归位了,陶竹大脑颤抖了一瞬,猛地睁开眼。
果不其然,蒋俞白已经把裴嘉译对上了号。
陶竹:“哎呀裴嘉译就是我高中同学,我们什么都没有的。你知道的,我一个人在外面嘛,独在异乡为异客,很孤独的,碰到高中同学肯定会想要亲近一点啊,然后难免嘛我们就有联系了,他开了家咖啡厅,我就去尝尝,尝尝,呵呵……”
她说完就意识到自己又话多了。
肯定要被他发现自己在撒谎了,所以陶竹破罐子破摔,脸一耷拉,人家还没说话,她就先倒打一耙:“我总不能没有异性朋友吧!”
“我没说不能有。”蒋俞白看着她,一字一顿,“但不能是他。”
她身边的异性不少,公司里,合作方,包括她留在北京的大学同学们,都有男生,蒋俞白知道,但从没过问过,唯独这个裴嘉译,他打心眼儿里觉得危险,就跟有人要跟他抢孩子似的。
陶竹咧嘴笑:“蒋俞白你怎么那么幼稚。”
她没正面回答,蒋俞白皱了皱眉:“听到没有?”
“幼稚鬼!”陶竹站起来,刚说完别人幼稚鬼,她就更幼稚地冲蒋俞白吐舌头“略略略”。
还没来得及跑,就被蒋俞白拽住了手腕,她一扯,整个光滑的肩膀都露在外面了。
结婚以前,蒋俞白心里有事,他俩属于嘴上邋里邋遢,但裤头一直稳稳扎扎,但结了婚,什么都不一样了。
蒋俞白也不管别的了,手在她身上游离了几下,抱着她的腰,按在自己腿上。
陶竹知道外面有人等他,红着脸打他的手:“你别……”
“我别?”蒋俞白的手往下,由浅而深地品尝,温热的气息扑洒在她的锁骨上,明知故问,“别什么?”
她的身体像是有一个开关,掌控在蒋俞白手里,没几下,就已经化在他身上了,两只手像是没骨头似的,缠紧他的脖子。
Emma走了,但是小猫还在,陶竹刚上去,小猫也跟着坐在蒋俞白腿上了,他伸手挥了一下,抄起身后架子上的猫条,用力往外一扔。
这的餐厅真是个好地方。
有斑驳的竹影做掩盖,但又透着外面的光亮,光天化日之下,格外让人动容。
如果,没有这只猫的话,简直是一次完美的体验。
把陶竹抱回到房间里,蒋俞白正换着沾了痕迹的裤子,进卫生间理好了衣领,刚出来,看见小猫上了陶竹的床,他弯腰捞起小猫,商量似的问陶竹:“咱们把猫送人吧?”
陶竹这时候都快睡着了,但听见他的话拼尽全力也睁开了眼,死死地盯着蒋俞白,以示自身态度坚决:“不行!”
“哦好好好。”蒋俞白服软,哄着说,“不送不送。”
他抱着小猫出去,陶竹看着他抱着猫的温柔背影,觉得分明他也挺喜欢小猫的,就是非要逗她一嘴,让她生气,他才高兴。
真是个奇怪的人。
这一觉陶竹睡到了中午,吃了Emma回来给她做的午饭,下午无所事事地在阳台撸猫晒太阳的时候,忽然想到现在已经十一月了,蒋俞白的生日快到了。
她还没想好送什么礼物,但收拾了一下,打算逛街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灵感。
往车站走的时候,陶竹听到了隔壁别墅里传出来的音乐声,那位顶流男明星的世界巡回演唱会已经结束了,现在他已经功成名就,但还保持着每天弹两首曲子的习惯。
陶竹站在路边,就当听了一场免费的小型演唱会,听完转过身,身边一辆飞驰而过的车又开回来,停在她身边。
车窗摇下来,露出盖尔太太惊讶的表情。她难以置信地把眼睛推到头顶上,用染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捂住嘴巴,声音微微颤抖:“我的上帝,真的是Petrichor回来了。”
“是的盖尔太太,是我。”陶竹微微笑道,很自然地与她聊起了家常,“最近Nathan的数学怎么样?”
“还不错,他觉得你教会了他一些解题的思路方法,对你感到由衷的感谢。”盖尔太太的情绪似乎很外显,看到陶竹她激动的几乎要哭出来,尽管陶竹并不觉得她们真的有熟悉到这个地步,她开门下车,牵起陶竹的手问,“你以后会长期住在这里吗?我和我的家人们都很想你。”
想来这大概就是西方人表达情感的方式吧,陶竹耸了耸肩,略遗憾地表示:“抱歉,并不会,我这次是和我老公一起回来看看的。”
盖尔太太很惊讶:“老公?!你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