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竹看到照片才知道有这事,回复了不是之后,回过头问蒋俞白,你不是最不喜欢招惹这种事了,干嘛还要帮他带?
蒋俞白问,你为什么觉得是我?
陶竹皱眉,程果的朋友圈子里,除了我跟你,就没人能认识蒋禾了啊?
为什么不是蒋禾自己去的?
啊?蒋禾?我没看到他啊。
和苏旖文结婚后,蒋禾就很少出现在陶竹面前,他喝酒喝坏了胃,日益消瘦,还是好看的,只是和从前大不相同。
他再也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阿禾,而是妖冶娴都的蒋家二少爷,众星捧月的苏家姑爷,人群中匆匆一瞥,陶竹大概只会觉得他眼熟,不会第一时间认出来。
程果结婚晚于蒋禾,但是接亲仪式比他的热闹多了。
玩指东看西的游戏,看错了要给红包,不给红包就挨巴掌,新郎请来的伴郎抠搜,宁可挨巴掌也不肯给红包,到最后就看对了挨巴掌,看不对也挨巴掌,挨了几十个巴掌新郎才反应过来——哎,不对啊,他答对了啊!!
在场所有人都笑做一团,王雪平靠在陶竹身上,拍着她的后背,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正好四个伴郎,玩面包上啃LOVE字母的游戏,但是伴娘使坏,不让他们互相商量,结果就是字母全都啃重了,他们又重新啃,啃完了两大袋面包,渴的直翻白眼,拿红包才能买水。
农村平房,锣鼓喧天的气氛惹得新郎同村人纷纷驻足。
小孩子们给叔叔们分烟,给阿姨们分糖,顺便偷偷在自己兜里也塞上几块。
好像每个人都有自己开心的事情,只除了角落里站着的人。
他没有烟,没有糖,也没有人陪他笑。
新娘被新郎抱上租来的婚车,没有他自己的车三分之一贵,坐在里面的人,带着他三年来日思夜想的笑容。
明媚的,灿烂的,笑靥如花。
西式的宴席,程果揽着程文军的手走过他梦想中的红毯,追光把她脸上的泪痕照的一清二楚。
分明是最普通的婚纱,可她美极了,是这个世界上最美,最美的公主。
她的新郎目光殷切坚定,从她父亲手里接过新娘的手。
以后家里谁管钱?
老婆管!
以后谁往家里交钱?
老婆交……不不,我交!
欢乐的氛围下,一点点小事,都会被无限渲染大,分到每个人脸上,都是开心的。
唯有蒋禾,面无表情地在看。
司仪是统一培训的吧,真俗。
请问新郎,您是否愿意娶你身边这位非常美丽的新娘程果女士为妻,无论今后疾病健康,贫穷富贵,一生一世直到永远吗?
我愿意!
就说是统一串场的词,就不能有点自己的新意吗。
肯定不是他一个人觉得没意思透了。
请问新娘,您是否愿意嫁给你身边这位英俊的小伙子谷少鹏先生为夫,无论今后疾病健康,贫穷富贵,一生一世直到永远吗?
程果腼腆地笑了笑,那个笑像极了那年过年,在密室门口,蒋禾牵起她手的弧度。
那时年少,没见过那样惊艳的眼睛,漫天的星光都像是碎在她的眼眸里,是他生命中见到过的最亮的光芒。
她说,Ido。
哎,我们可不能说英文啊。是不是新郎的诚意不够,来,全场的人给我们新郎一点鼓励!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新郎接过话筒,紧张时大脑临时短路,脱口而出,老婆,嫁给他吧!
在场的人顿时笑的前仰后合,程果穿着最美的婚纱,捂着嘴,只露出了一双笑到弯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