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灿的光照亮了每一条街。
每一座用头骨砌成的墙,和每一条奔腾的红色河流。
「我当是谁呢,不管不顾就闯进来。」
楚漓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走吧,给你们准备吃的。」
刚一进殿,一身鹅黄的小姑娘风一样冲到小师妹身边。
「霏儿!你真来啦!」
两人难舍难分,落了座还拉着手叽叽喳喳。
我依旧坐在离主位最近的位置上。
师父和楚漓寒暄几句,师兄偶尔附和。
一顿饭就这样心照不宣地吃完,楚漓拎着酒坛,邀我去竹林叙旧。
师父笑笑,用口型说「等你」。
我不常来竹林,因为魔界的竹子也不好看,黑压压的,死气沉沉的。
如今看来却不一样。
「为什么突然要幻化出白昼?你不是坚定地厌恶阳光吗?」
楚漓耸耸肩。
「没办法,那个烦人精要种花,还说人晒晒太阳才会开心,魔应该也一样。」
「你走了之后我不开心,魔界又没有太阳可晒,就只能幻化了白昼。」
「你还喜欢我?」
就着坛口饮下一大口酒,楚漓没回答,反而扔了一坛酒给我。
「不喝。」
「我是块石头,你知道的,酒和水对我来说没什么两样。」
默了默,他笑起来。
「是,我一开始就知道。」
「就连我喜欢你,都是我爹一早就告诉我的,所以你选择那个心机男是对的,他的爱比我纯粹得多。」
什么心机男……
「我总是觉得不公平,凭什么我要知道这一切,知道你是块傻乎乎的石头,根本没有情丝,知道要娶的不仅是你,还是魔尊的位置,知道我爹图谋不轨,却有口难言。反正……浑浑噩噩,也过了这许多年。」
「但是穆卿卿,我说娶你的时候,是真心的。」
「我知道。」
相视一笑,他又饮下一口酒。
好像有什么东西悄然流逝了,在我和楚漓之间。
我带着师父走遍了我生长过的地方。
自然而然走到了禁地。
突然想起来那封信上鲜红的叉。
「师父,你知道这为什么是禁地吗?」
二十余年,在我爹的三令五申下,我从不曾进入过这里。
一块石头,也没什么好奇心。
「因为这里养了个小动物。」
拉我我的手,师父向禁地深处走去。
而后我见到了那个小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