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绵淼眼前一亮,轻轻嗯了声。
太医此刻也检查完了她的脸,说是没有大碍,就是看着肿的厉害,只需要按时上药,不消半个月就可以恢复如初。
沈绵淼应下,其实她知道用药能好,但是对于什么时候能好,她也不太放在心上,她更关心的是,她这场打不能白挨。
等太医留下药退下后,她揉了把眼角,眼眶瞬间又红了,声音低低道:“都怪臣妾不好,今日是臣妾的封妃大典,让陛下扫兴了。”
卫沉珉拿起药膏,挤出一点白膏,指尖轻柔地敷在她的脸上,语气难得柔和:“这不干你的事,无论如何,今天都是你的封妃大典,今日过后,你便是孤的宸妃。”
看来他心意已决,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她继续道:“说来,臣妾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是早上臣妾还好好的,刚和皇后请完安,臣妾便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而后皇后就将臣妾安置在偏殿,再之后就是那凶狠歹徒闯进来,欲对臣妾图谋不轨”
他的手突然重了点,她疼得嘶了声,语气弱弱地:“陛下,臣妾疼”
他反应过来,手指放柔了些,轻声哄道:“这件事,孤已经吩咐皇后去查了,会给你一个交代。”
让皇后去查,恐怕推出来的也只是替罪羊,卫沉珉明面是在为她撑腰,背地里只怕是还护着皇后的。
沈绵淼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点了下头:“想来这件事必定与皇后无关,臣妾向来敬重皇后,并无半分不敬,定是那贼子恶从胆边生,皇后娘娘定能查清真相。”
卫沉珉沉眸,没有接话,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直到两边脸颊都被上了药,才开口:“此事与皇后有没有关系,还没有定论,贼子在被凌迟前,孤让撬开他的嘴巴,你脸上的伤不会白挨,这是孤对你的承诺。”
沈绵淼的心平静了些,刚刚挑拨离间的话,也是在这个时候开口比较合适,她可没有错过上药时,他眼底的心疼。
只有面对这血淋淋的伤口,他才能知道这伤在她身上有多疼,伤在她身上有多疼,那么他就会有多心疼。
封妃大典,她无法出席,而卫沉珉还要过去主持,没待多久,便离开了。
胭红已纪被人送了回来,但是人还在昏迷着,她当时能够清醒着,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她隐隐觉得她的身体好似存在某种保护她的东西。
例如上次,她明明中了药,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药性在她身上就会减弱,直至没有,例如这次,她虽然也会感到昏迷,但好歹能够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胭红同样吸了那烟,到现在都人事不省。
她有想到,栾湄抓住她的手腕,探脉说她身体里有东西,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她并没有感觉任何不适,难不成是保护她的?
但又是何人放进她身体的呢?
沈绵淼想得脑袋有些疼,索性就不想了,她还是等着看皇后会如何给她交代吧?
封妃大典,虽然出了点变故,沈绵淼没有露面,但是在皇帝和皇后的主持下,顺利举行。
国师此次没有现身,但是他的师弟和徒弟都来了,但见沈绵淼没有出席,栾湄站起来问:“陛下,为何没有看见宸妃娘娘?今日不是她的封妃大典吗?”
桑桑脸上也是一脸的担忧,也有些好奇姐姐为何没有出席。
卫沉珉面不改色:“宸妃身子不适,孤已经请太医瞧过,没有大碍,但需静养。今日这大典是为昭告天下,她是孤的妃子,无论她在不在,她始终都是孤的人。”
最后一句,他是看着栾湄的眼睛说的。
栾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地坐了下来,接下来桑桑说要见姐姐一面,也被卫沉珉以沈绵淼养病不宜见人为借口拒绝。
之后,栾湄便始终一言不发,直到散席后,他声称有些事,但单独和卫沉珉说。
具体说了何事,只有他们两个人清楚,而第二天开始,沈绵淼就再没看见过卫沉珉的身影。
胭红已经不知道是在她耳边第几次叹息,眼巴巴地看向门口,却是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瞧见。
虽说沈绵淼这几天是在养伤,但好似被禁足般,门口有侍卫把守,不让人随意进出,不仅如此,就连卫沉珉也有几日不曾出现。
胭红心中自然是慌的,她自封妃大典那日晚上醒来,看到沈绵淼的惨状,当场就哭了出声,自责自己没有照顾她,还说这宫里的女子都靠一张脸过活,如今她这般,以后还怎么争盛宠?
沈绵淼看着自己的脸颊一日日变好,便也没有将胭红的话放在心上,直到那日后,卫沉珉再也没有出现过,并且这件事悬而未决,迟迟不落地,不禁让她感到有些慌。
她不知道皇后把这件事查到了何种地步,也不知道这事是不是草草了结,只是她现在出门都会被人拦着,也怪不得胭红如此着急。
她的耳边传来胭红焦虑的声音:“娘娘,现下你的脸已经大好,怎么陛下到现在还没有过来见你?难道陛下当真如此薄情,以为你的脸再也好不了,所以才不肯来见你吗?”
她自然也察觉到了卫沉珉的不对劲,不过她不会浅显地以为是那日她的脸,给他留下阴影,他才不乐意见她。
恐怕是因为别的事,但是他不来,她就无法知道,是因为何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