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看到她先是惊愣了下,随后脸上都掩盖不住的厌恶,特别是皇后,还未等她来得及请安,就毫不客气地出声:“沈绵淼,居然是你?当了寡妇,都如此不安分!”
这语气,显然是被气极了,连皇后的体面都顾不得。
不过,在她的印象中,皇后一向如此。
先前,她是世子妃,她们之间还能维持“妯娌”之间的情分,如今她突然进了宫,这是她绝对不能忍受的,所以发难也在情理之中。
沈绵淼恭恭敬敬地跪下行礼:“草民沈绵淼拜见皇后娘娘、慧妃娘娘。”
萧慕白是罪臣,她不敢自称臣妇,她也不清楚自己的身份,索性就直言草民。
“草民?”皇后冷哼一声,“怎么,陛下还没有给你定封号吗?”
沈绵淼回:“没有,陛下只是让草民暂住承乾宫。”
她只是一板一眼说了实话,不过她现在这般登堂入室,说与陛下没有任何关系,估计有眼睛的人都不会信。
所以,她并没有急着撇清她与卫沉珉的关系,恐怕即便说了,眼前之人也不会信。
慧妃闻言,面上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笑着打圆场道:“妹妹起来吧。当初听闻妹妹被刺,还好生担心一番,如今妹妹的身子可好多了?”
慧妃江玉晴便是这般有一颗七窍玲珑心,知道她身体不好,先是叫她起来,而后顺势关心她一番。
她也是她上辈子遇到的极难缠的对手,她的一切筹谋就曾差点葬送在她手里。
皇后郑妚是她上辈子最大的对手,不是因为她位高权重,脑子有多聪明,而是她出身名门,娘家是赫赫有名的郑国公府。
郑国公是她父亲,而郑斯便是她二叔,她给卫沉珉名单排在第一个的名字,即便萧慕白最终叛变失败,而郑斯却是毫发无伤,又因为卫沉珉稳固帝位,处事愈发张狂。
郑国公府正是目中无人太久,仗势欺人太甚,又有她的蓄意挑拨,上辈子卫沉珉在最终没能忍得下他们。
至于这辈子,她现在秉行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但人若犯我,那她也不会客气。
前世郑国公府怎么覆灭的,她可是清清楚楚,她并不介意再复刻一次。
沈绵淼没有站起身,即便慧妃让她起身,但是皇后并没有发话,她还是规矩地跪着回:“草民身体无碍,多谢娘娘关心。”
皇后脸上怒火未消,轻嗤出声:“还跪着做什么?若是跪伤了身子,陛下还以为本宫怎么亏待你的呢。”
沈绵淼闻言,这才听话起身,便是眼睛都不抬,低眉顺眼的样子,让人提不起提防心。
感受两道强烈打量她的视线,这才缓缓抬眸,没有意外地对上皇后和慧妃的两双眼。
卫沉珉后宫不丰,有名有地位便是眼前两位,至于其她美人采女一类,恐怕没有什么机会能够见到他,除了每次宫宴凑个数罢了。
他并不过分沉溺于女色,却也不知为何上辈子跟着了魔似的,把她放在心尖尖上,从此六宫如同虚设,也怪不得后来皇后跟慧妃那么恨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