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他就恢复过来,站起身道:“淼淼,你好好养病,我还有事要忙,等过两天再来看你。”
沈绵淼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遥遥应了声:“是。”
十天后。
颐年苑突然被禁卫军重重围住,腰跨长剑,左手立着火把,昏黄的灯火连成一片,像是一条正在游走的火龙。
为首的正是卫沉珉,他一言不发地踢开平阳王的房门,带着几个侍卫进去。
平阳王正端坐着,脸色倒是平静,像是早就知道他会来般,站起身恭敬行礼:“本王拜见陛下。”
卫沉珉挥了挥手,让身后的侍卫退下,独自走到他跟前,将手里的牌子往地上一甩,发出蹡蹡的两声响。
他沉着脸问:“你可认得此物?”
平阳王从地上的令牌看了两眼,随后了然地答道:“认得。”
“哦?”卫沉珉冷笑,“这是从那些私兵身上搜到的,孤今日遇到刺客的身上也有此令牌,那些私兵虽然死了,但是刺客的嘴巴却被撬开,他说他的主子是你,你可还有话要说?”
平阳王刚要开口,却重重咳嗽两声,他太了解自己的身子了,已然到了强弩之末,他双腿一屈,缓缓跪下道:“陛下,本王认罪。”
“本王?”卫沉珉嗤笑,“你算哪门子的王爷?”
平阳王闻言,蓦然抬起头,紧紧盯着他看了三秒后,才淡淡开口:“若不是先帝,我也不想当这个王爷。”
卫沉珉质问:“你还知道先帝?”
平阳王嘴角讽刺勾起:“怎么能不记得?夺妻之恨,我时刻记在骨子里,没有一日忘怀。”
夺妻?卫沉珉眉眼瞬间凌厉:“休要胡言,分明是你贪慕权贵,才将孤的母妃送给父皇。”
平阳王抬头,看着他的眉眼,突然狂笑出声:“哈哈哈”
他笑得眼泪都快要下来了:“你居然如此认为吗?”
“难道不是?”
平阳王语气骤然变厉:“如果不是狗皇帝以我和慕白的生命做威胁,你娘又怎么会进宫,又怎么会被狗皇帝玷污,从未生下你?”
卫沉珉眉间凝住,五指捏紧:“容政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平阳王失笑,“你居然信他?他就是棵墙头草,他说的话怎可为信?你以为我这个异姓王的位置怎么得来的?那是你娘委身于帝换来的!若不是有这个王位,恐怕我和慕白早就被狗皇帝杀掉,尸骨都不知道埋在何处!”
“你娘她会后悔的事,就是当年救了狗皇帝!”他越说越激动,“也怪我不好,那次宫宴,偏要将你娘带上,偏偏还就给狗皇帝瞧见了!”
“狗皇帝几次三番向你娘透露他的心思,你娘都给拒绝,后来他恼羞成怒,居然抓了我和慕白威胁你娘,就像现在这般,刀子架在我和慕白的脖子上”
说着,他从袖子抽出短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视死如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