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有。”贺行用手指轻轻贴了贴奶牛猫的头。
这猫显然跟贺行很熟,几口吃完肠就凑过去撒娇一样地蹭他的手,贺行没有躲开,不轻不重地挠着猫咪的脑袋。
周廷栏不齿它,谴责:“好谄媚的猫!”
贺行用气音笑了一声,没多说话。
周廷栏以为贺行只是专门过来喂一下,没有其他意思,所以当贺行从隔壁店里要了个纸箱子过来时,他还没反应过来。
“你要养它?”周廷栏有些不能理解,“你想养猫去买一只不就行了吗,肯定比这猫好看还不麻烦。”
“只养它。”
贺行简单地甩出这一句,把纸箱侧放,大开的口子对准前面的奶牛猫,很轻地说:“如果想跟我回家,你就自己钻进来。”
周廷栏正要吐槽猫怎么可能听明白你说的话,就看到奶牛猫凑过去了蹭了蹭贺行的腿,然后钻进了纸箱子里。
周廷栏:“……”
贺行笑了一声,勾了勾猫下巴,说:“那你以后就叫见见,再见的见。”
见见似乎听懂了,喵了一声。
贺行把猫带去洗了个澡,简单的体检后医生说它很健康,给它打了第一针疫苗。
月底时高考成绩出炉,市状元落在了一中,是卓砚,贺行以三分的差距屈居第二。
好几个大学招生组的老师纷纷给贺行和李眠打电话,李眠没有急着答复,只说让贺行自己决定。
出分第二天周廷栏给贺行带来一个消息。
【周廷栏:我打听过了,卓砚和北城大学的招生老师确定了,要留在北城读法学。】
北城大学的法学院是国内最顶尖的那一批,卓砚的选择情有可原。
【周廷栏:你要留在北城吗?】
贺行没有回复,而是闭上眼,想着北城似乎很少下雪。
七月上旬,贺行一家人到外面旅游了一圈,四人在旅行结束后回北城拍了今年的全家福,贺行挑了一张放在卧室的床头柜上。
七月中旬,贺行收到了录取通知书,是北方一所大学的经济学专业,据说那所大学的经济与管理学院产出了无数投资大亨。
李眠无数次不舍地说:“小行这学校怎么这么远,回家都不方便了。”
贺行笑了笑,给她洗了盘水果安抚。
贺妍查了大学地址后,也不满地说:“对啊哥,这学校这么远,你怎么报这啊。”
贺行给她递了个苹果,说:“这里冬天会下很大的雪,哥哥没见过,想去看看。”
九月份,贺行登上了去往北方的飞机,临行前周廷栏也来送他,只不舍地抱怨了句:“躲这么远干什么?”
贺行回手抱了抱他,淡淡地笑:“没躲。”
他们没说躲谁,但互相都知道是谁,彼此都默认了看雪这个借口。
飞机驶离地平线的那一刻,贺行沉沉地靠在座位上,看着越来越小,最后成为一个黑点的北城,在心里对自己说:
好好看看那边的雪吧,希望你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