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女生在教室角落偷偷摸摸涂口红,卓砚饶有兴趣地看着,忍不住提问:“你们涂得都是一个颜色吗?怎么看着不太一样?”
其中一个女生又把口红转出来,不太好意思地说:“不一样,你要看看吗?”
“不用不用,我一个大男人看这个干什么。”卓砚失笑着摆手拒绝,“杨老师不说你们吗?”
贺行正在做一道竞赛题,思路蓦然被卓砚的声音打断,教室里充斥着巨大的音乐声和吵嚷声,已经不太适合继续做题了。
他放下手中的笔,拧开水喝了一口,无意识地看向熟悉的声音来源。
一个女生忽然往这边看了一眼,四目相对还没来得及反应,贺行就移开了视线。
明显不一样的颜色都看不出来,也不知道第一是怎么考出来的。
迎新晚会一共有十几个节目,除了几个比较无聊的大合唱,其他一个比一个燃,操场上的气氛很快就攀上顶峰。
耳边又响起一阵欢呼,贺行皱了皱眉,将耳机里的声音调到最大。
台上一个节目正好表演到笑点,卓砚下意识往右转头,看到他的同桌正低头玩手机,手机的白光打在他脸上,恰好映出那副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冷漠神情。
还真是一个酷guy,卓砚这样想着,转头和左边的同学聊起来。
贺行抬眸扫了一眼卓砚的后脑勺,凝神看了两眼台上的节目又低下去。
无聊。
晚会结束,各个班都陆陆续续往回走,贺行一言不发地顺着人流,耳机里的歌替他隔绝周围的声音。
突然,贺行脚步一顿停在原地,后面有人叫他么?
贺行摘下耳机想仔细听一下,手腕被人猛地一拉,他的耳机差点掉在地上。
但贺行没有去管耳机,而是定定地看着腕上那只滚烫的手。
卓砚很快就松开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楼梯,“杨老师叫我们过去拍照,你怎么走这么快?他们叫你都没听见。”
“……戴了耳机。”
手腕上的热度还没散去,贺行把耳机收进口袋,跟着卓砚去和他们拍照。
人到齐了,杨倚招呼众人站在台阶上。由于没有强制要求站位,大家左看右看都选择与自己关系好的站一起。
贺行自认没有关系好的同学,扫视一圈后准备去往最后一排的角落。
“贺行,你站我旁边吧。”
卓砚正被人勾着肩拉到倒数第二排站着,看见贺行从身边走过去,他连忙出声叫住,斜着身子指了指身边的空位。
虽然不是最后一排,但也是最边缘的位置。
贺行犹豫了一下,最后一排的位置已经被几个嘻嘻哈哈的男生站满,他脚步一转,站到了卓砚旁边的空位上。
“来,这是你们高中的第一张照片啊,以后可以和毕业照对着看,都开心点啊!”
杨倚在前面举着借来的相机招呼。
右手腕莫名开始发烫,仿佛有个五指印痕正在形成,贺行低头扫了一眼,默不作声地拉开了与右边的距离。
“来,一二三,茄子!”
贺行抬头,和初中时一样漠然地看着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