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坐在他们后方。
有一段时间没闻到她身上的味道,此时他觉得极为香甜,像桂花做的点心。
整个下午,陆珍都没有戳傅越的后背。
她以前常会如此,自小养成的习惯,喜欢戳一戳他后背,问他问题。
这几年,傅越暗地为此事欣喜,公主虽然是两位皇子的亲姐妹,但她只喜欢戳他,他觉得陆珍更像是他的妹妹,故而有求必应。
可今日她是怎么了?
傅越不解。
正当疑惑时,陆珍的手指在他后背一点。
轻轻的,像羽毛一般,划过心田。
傅越静止片刻,侧过身:“公主想问什么?”
他鼻子很挺,如玉石削就的一般,陆珍盯着看了眼:“你把你平时写得手册拿来。”他喜欢总结讲官每日教得学问,看一眼就能知道大概。
傅越听从,奉上手册。
陆珍道:“我过两日还你。”
他看到了她纤长白皙的手指,好似春葱。
想到陆珝说她胖,越发觉得荒谬。
“不过我漏写了几日,那阵子染了风寒……”
“啊?你居然会生病?”陆珍不敢相信,“你这样强壮,我看那些禁军的身体都没有你好呢。”
傅越轻笑一声:“但我也是人,人岂会不生病?你没看出我瘦了些?”
“是吗?”陆珍忽地凑上去,盯着他看。
离得太近,鼻尖差点碰到脸颊。
陆珍有时就会如此,他总会礼貌的往后退让,但这次并没有动。
四目相对,彼此呼吸都乱了下。
陆珍挪开目光,坐直了:“没看出来。”
傅越道:“许是不明显。”说罢便转过了身去。
听完课休息期间,这二人总会说话,陆珝瞥一眼,心想,不知傅越是不是对妹妹有想法,不过看父皇母后的态度,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想必是要玉成其事,便也不干涉。
世上能配得上妹妹的男子没有多少,但傅越一定是其中之一。
只是,当了驸马,傅越还能去做他想做的事吗?
还能去打仗吗?
历来驸马都只担任闲职……
陆珝微微摇了摇头。
傍晚,陆珍拿着手册坐上了马车。
看着那道婀娜的背影,傅越的心头突然生出了一丝烦躁。
这烦躁后来一直缠绕着他,他不明白是什么,直到有日父亲问他:“你可是有意中人了,如此心神不定?”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对陆珍
的感情发生了变化。
陆珍,不再是那个可爱的妹妹,在他眼里,她已是极具吸引力的女子。
傅越当晚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