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左护法这样的金丹期强者,听力都是顶尖的。
左护法见两人不说话,“嗯?”了一声。
金丹期强者的威压立刻让两个弟子喘不过气来。
弟子只好战战兢兢将奇事道出。
“……只见那只狐狸舔了口血,伤口就好了。弟子猜测,那个病秧子、不,沈、沈公子是灵族人。”
啪。
啪。
啪。
左护法给他们鼓了掌:“说得好啊,猜得妙啊。”
两个弟子心跳如鼓,脑袋发蒙充血,不懂左护法这是真夸还是在阴阳怪气。
左护法笑眯眯问:“这事你们向旁人提过么?”
临妄宗宗主捉了个灵族人回来。
这消息若是传出去,不知道会招来多少魔门修士觊觎,他替宗主守了两年这个秘密,并不想在关键时刻,被别人坏事。
弟子慌忙摇头:“没、没有,左护法放心,弟子绝对守口如瓶,不将此事传出去!”
“是么,很好,”左护法又问,“和阁楼里的沈公子提过吗?”
两个弟子对视一眼,再次摇头。
下一秒,他们的脖子突然被左护法双手一掐,拧断了,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挣扎姿态,垂了下去。
“那便好。”
两具尸体嘭的倒在了地上。
临妄宗左护法随手拿过玉阳参和碧心草,跨过弟子尸体,走进了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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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侧厅有些昏暗。
几案旁,“病秧子”——沈定宁慵懒地掀起眼皮,双手一合,将一本书合了起来,推在一旁。他拽了拽衣袖,遮住了手臂的血痕。
脚步声响起。
临妄宗左护法邹伋吊儿郎当走进来,就看见几案堆叠的书险些掉下。往上看,是那病秧子貌美无比的容颜,那张脸颇有几分妖孽相,脸窄下巴尖,一双乌黑的眸隐在浓长的睫毛下,鼻子高而纤巧,薄唇略显苍白,怎么看都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病美人。
想到明日大概是沈定宁的死期,邹伋竟然觉得多少有点惋惜。
邹伋像往常一样,将药材搁下:“怎么,沈公子,我给你带来的这几本书,不合心意?”
沈定宁说:“来来去去,都是些话本故事,没意思。”
许是常年病着,沈定宁的嗓音有点拖沓的沙哑。
邹伋:“话本故事不好看么?我以为你会喜欢。沈公子若是有什么想看的书,过两日我再去帮你找找。”
沈定宁笑笑:“再说吧。”
邹伋目光不再放在沈定宁身上,而是漫不经意地放出神识,在四周搜找。他状若好奇地问:“你上月捡的那头畜生呢,怎么不见了?”
“跑了。”
沈定宁不欲作过多解释:“养不熟的小狐狸,本想捡来逗着玩,谁知道一觉醒来就不见踪迹了。”
邹伋没找到狐狸的气息,猜是自己多疑了,收回神识,用不怎么可惜的语气感慨:“那真可惜。”
弟子们说了那件奇事,令他有点在意,在意沈定宁是不是发现了他们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