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一家东瀛料理店外,鸣寒看看陈争的记录,“还是个j国人。”
准确来说,卫优太并不是j国人,只是她的母亲二婚嫁给了一个j国人,把他的名字改得很像j国名字。
卫优太和曾燕同年级,但不在一个班,在二中和派出所的记录里,他比曾燕更加恶劣,多次参与恶性斗殴,堪称冯枫最凶猛的狗。要不是他的便宜父亲有钱,且占着外国人的优势,他早就被开除。
“欢迎光临!”迎宾小姐说着蹩脚的j国语,将陈争和鸣寒引到窗边的座位。此时并非用餐高峰,店里很安静。
陈争正要出示证件,问卫优太在不在,鸣寒已经抢先一步点起菜来。
陈争:“……”
鸣寒趁服务员不注意,朝他眨巴眨巴眼,那意思似乎是说:急什么?先给他们做做样子。
下午还有这么好的生意,服务员开心地拿着菜单去后厨。陈争也坐下,“你很有经验。”
鸣寒却一脸懵,“什么经验?我肚子好饿。”
陈争眼皮轻轻一跳。
鸣寒立即跟他抱怨,说今天上午辛辛苦苦在警犬基地训犬,正要吃饭,就接到机动小组老大唐孝理的电话,叫他立即去北页分局报道,要是敢迟到一秒钟,机动小组的大门就对他永久关闭。他去了之后就被逮着说案子,还有各种人情往来,到现在是粒米未进!
陈争默默听完,默默起身,默默转身就走。
鸣寒喊道:“哥,你上哪去?”
这时,第一道开胃菜上了。陈争说:“你打点你的五脏庙吧,我看到卫优太了。”
卫优太身为老板,却也是主厨。他和二中照片中的样子稍有不同,胡子修剪得很有格调。整个人看上去成熟、可靠,甚至还有点优雅。很难想象他学生时代是个恶霸。
“你是?”卫优太放下手中的刀,诧异地打量陈争。
陈争拿出证件,卫优太愣了下,旋即洗干净手,从容地说:“陈警官,我有什么能帮助你的吗?”
陈争说:“你还记得曾燕吗?”
卫优太眼珠顿住,方才的游刃有余一扫而空。
陈争接着道:“前不久她被人杀害,我们根据一些线索判断,她的死可能与她高中时的经历有关。你是她的朋友,你们高二时打的那场架在派出所有记录。”
卫优太脸色煞白,汗水从精心打理的鬓角淌下来,“我……她……我不知道,我们已经很久没联系了!”
陈争说:“我们借一步说话吧。”
卫优太神思不属地交待副厨,然后将陈争请到料理店后院。这里栽着竹子,颇有j国庭院的志趣,陈争观察一番,见卫优太正在频繁地喝茶。
“是多久没联系了?”陈争问。
“毕,毕业后吧。大家都有自己的人生,长大了,也明白以前当混混不对。”
陈争说:“真是毕业后?不是从曾燕退学时开始吗?”
卫优太杯中的茶洒了,在浅色和服上渗出一大片。
“退学?对,对,曾燕她高□□学了,其实那时候退学和毕业也没有什么差别,我们都不高考,高三下学期基本都不上学了。”
“可是你们不是在那时突然长大的吧?”陈争盯着卫优太,眼神极静也极沉。卫优太对视一瞬,立即触电般别开眼,“什么意思?”
“按照常理,那时你们仍旧是朝夕相处的朋友,走上社会后才会渐渐反省过去的所作所为,再像你所说的,成长、疏远。”陈争不紧不慢地说:“那么为什么,曾燕退学时,你们就像陌生人一般,你、冯枫、柯书儿,没有一个人关心她为什么退学?”
卫优太的瞳孔突然缩得像针尖一样小。
陈争低沉的声音仿佛笼罩着卫优太的梦魇,“因为在曾燕退学之前,你们之前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让你们必须远离彼此,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