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夏施施然在她面前坐下,开门见山地说:“师父,那件事非您不可。”
“孽徒,还敢说!”
梓夏面不改色,抬手倒了一杯茶给她,“是您喜欢的琼液青毫,您尝尝味道变了没有。”
颜清轻啜一口,不咸不淡道:“还行。”
“还以为您会喜欢,拿了三匣来,既然您觉得一般,那我就拿回去了。”
“万年不见,你是越发讨人厌了。”颜清淡淡说一句,朝若水使了个眼色。
若水立刻会意,拿走了梓夏乾坤袋里的三匣琼液青毫。
梓夏轻声一笑,道:“万年不见,师父您还是跟以前一样。”
比摇华还容易炸毛。
不过这话她是不会说的,不然日后镇在无妄海下的就是她了。
颜清瞥她一眼,靠在身后的兽皮靠垫上,懒懒地说:“没办法就再杀她一次,活了就再杀,一直杀。”
梓夏:“师父,您修的是至善天行道,不是无情道。”
“那又如何?一个作恶多端的魔头,怎么对她都不过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她每死一次就强一分,再过不久只怕……”
连自己都不是她的对手,那时情况会比现在糟千倍万倍。颜清心中烦躁,莫名想起了之前在无妄海的那一眼,那双眼睛纯净无瑕,就像刚出生的婴儿一般,怎么会有人把她跟毁天灭地的大魔头联系在一起呢?
“非我不可吗?”
梓夏苦笑一声,把袖子捋起来露出白骨森森的胳膊,“若是还有别的办法,我不会来叨扰师父。”
只有白骨的胳膊上残留着的气息颜清非常熟悉,是云筠的魔气。
看来她以身入局也未找到破解之法,所以才会求到自己这里来。
那场大战神族死伤惨重,古神接连魂归归墟,幼神尚在蛋里未曾孵化,现下能去人只有她。
神也不好当啊,颜清长叹一口气。
“命薄呢,拿来我瞧瞧。”
她要亲自书写自己跟云筠的故事,最好让云筠生生世世都爱而不得,卑贱到尘埃里。
而自己高高在上,不染一丝污秽。
这么想着,颜清竟觉得下凡走一遭也不错。
“命薄上没有您跟她的名字,也写不了你们的名字,您跟她皆是命格贵重之身,徒儿无能为力。”
颜清拍案而起,昏昏欲睡的遥华从她怀里滚下来,“啪叽”掉到地上。
“果然你们仙族都是吃干饭的!”
梓夏把小狐狸捡起来,呼噜呼噜毛,“是这样的,就因为都是酒囊饭袋,所以才要师父您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