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贺境时的目光放在贺帆脸上。
一边观察他的表情,一边说:“在她眼里无交集,可你似乎认识她了很多年。”
贺帆悄然无声地吐出烟圈。
青灰色薄雾缭绕,横亘在两个
()男人的眉目间,忽地对上视线,给彼此目光都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距离感。
一支烟抽完,贺帆将烟盒递过去:“来根?”
“不了。”
“嗯。”贺帆偏头又点燃烟头,片刻后,才声音很低道,“是我单方面喜欢她。”
贺境时眉间神色略松。
属于男人潜意识的占有欲令他早就发现这点,可此时听到贺帆承认单方面,仍是给贺境时不算满的安全感容器内注入一笔。
“她大二夏天,我去他们学校接当时的女朋友,看到她在图书馆后的花园里喂猫。明明挺洁癖,但还是一边撸猫一边拿湿纸巾擦手。”
“后来没过多久我分手,一时兴起又去了几次,次次都能碰到她。”
“那会儿就觉得这小姑娘挺有意思。”
闻言,贺境时扬眉。
他并未料到这段纠葛居然这样戏剧化。
言简意赅地讲清初遇场景,贺帆没什么兴趣在对方先生面前,展示自己有多喜欢。
就跟四月份那次,他回国去找宋宜禾,在公司楼下拦住她想请吃饭,但前提基于他以为联姻对象真换成了自己。
所以得知他们领证后,贺帆果断退步。
仍心有不甘的是他。
可他虽是烂人,但并不是孬人。
说到这,贺帆咬着烟挑衅似的朝贺境时抬了抬眉:“我比你认识得早。”
“所以换联姻对象也是她三叔亲口跟你谈的?”贺境时笑容闲适,“难怪奶奶告诉我她并不清楚这事。”
贺帆碾灭烟:“否则你以为我会跟唐家合作。”
没想到现在两家闹上法庭的起始,也跟换联姻对象有关。
贺境时的手机震动了下。
低头看去,是宋宜禾的消息,他简单回复后,才冷不丁回复前面的话:“那二哥恐怕就想错了。我跟宋宜禾,早在她五岁那年就认识了。”
贺帆唇边笑意渐隐。
贺境时收起手机,盯着他散漫道:“包括你以为的,并不是她真的洁癖,而是那只猫在那年期末刚做完小手术,医生建议就算触碰也要消毒才可以。”
“……”
“二哥,不是你比我早。”贺境时模样不可一世,却又看不出半点炫耀的意思,“只是我跟她的红线已经持续太多年了。”
因为从来没听贺境时说过这些。
贺帆愣怔,那双连冷漠都宛若是在多情放电的桃花眼,头一次露出恍然与自嘲:“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