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谢宇淡淡一笑,摇了摇头。
“依我看来,陆执报并非背主求荣的奸诈小人。”
“他只是,比较聪明而已。”
如果陆执报真的与程月河、王沂等人沆瀣一气,害死镇北王的话。
那他肯定也会将自己这个唯一幸存的遗子,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那样的话,程月河就不可能派王千军、王千策那些饭桶来对付自己。
如果当初,是陆执报亲率大军,攻伐黑风寨的话。
恐怕自己现在,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走吧,二嫂。”
谢宇拍了拍张秋琳的肩膀,轻声道,“陆执报胸怀城府,并非那种非黑即白之人。”
他是忠,是奸,是善,是恶,皆不可一事断之。”
“早晚有朝一日,咱们能试明白他的心意。”
在谢宇和张秋琳离开之后,陆执报也放下酒杯,不紧不慢抬起头。
身旁副将凑上前,小声道,“将军,小王爷已经走了。”
“咱们的人都已经安排妥当,是否像计划的那样,将他一举拿下,押回帝都?”
陆执报思忖片刻,微微摇了摇头,“不。”
“我原以为小王爷见了我,必然会设法取我性命,甚至直接不管不顾地冲上来杀我。”
“若是心性如此浅薄,那他早晚会落入程月河等人之手,还不如被我所擒获,还可保一条活命。”
“但现在看来,小王爷非但不再像当初那般愚钝痴傻,心性也比以前要成熟得多。”
“无需轻举妄动,再观察一段时间吧。”
“兴许,他真的能秉承镇北王之遗志,做出一番翻天覆地的大事业!”
……
次日一早,卯时初刻。
谢宇便带着虎子和大虫一起,同华龙图及运天机,前往长安府衙。
此时天色刚蒙蒙泛亮,各路江路人马便已齐聚于此。
有羽扇纶巾的文墨之士,有身怀兵刃的侠客武夫。
有麻衣粗装的杏林妙手,也有风度翩翩的才子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