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淮没有把手放下来,而是就势揽住了燕奕歌的腰身。
他是很久没有被人抱过了,燕奕歌当然也是。
他们可是一个人。
易淮面色自若地分析:“我当时是想着自己…如果我不想着自己就没法传递心声,那是不是可以试试我在不想着自己的情况下喊自己能不能被听见?”
话刚出口,燕奕歌就在那头试了一下。
“…易淮。”
易淮听见了,而且是略带别扭的一声,他笑着扬起眉:“被自己喊自己的大名好奇怪…那是不是代表在某种玄学程度,是认你是‘燕奕歌’这个名字,我是‘易淮’这个名字?”
虽然好像保住了大名,但和自己争名字也好奇怪。
尤其对于易淮而言,“燕奕歌”也是他的名字。
燕奕歌也觉得,所以他示意易淮:“你喊试试。”
易淮立马装听不见:“虽然很奇怪,但以后还是我们一人一个名字……”
“…阿淮。”
燕奕歌突然开口,低低地喊了声。
他是很典型的青年音,声音清亮,像是山中清泉,不带感情时,就似冬日融了些雪的小河蜿蜒流淌进人的心里,叫人透心凉,也瞬间清醒。
但微压着嗓音低声说话时,就会带着些许沙哑感,宛若风卷起黄沙,又似沙漠里的绿洲。
易淮眸色微动,不得不承认,这一声直接像是寺庙里的古钟
,巨大的钟被重重一砸,那古朴却让人醍醐灌顶的声音,瞬间就能掠夺人所有的感官。()
他的喉结不自觉地滑动了一下,怔怔地看着另一个自己,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在蔓延,以至于不知怎么的,他就想到了很早之前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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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他十四岁的时候,十五年前,他和年然一块儿看希腊神话。
那时候他们看见纳西索斯的故事,年然说神经,他说……
如果是他,他也会喜欢上自己。
这个念头起来的刹那,易淮就觉得自己心尖的软肉好像被什么烫了一下,让他全身的神经都倏地蜷缩起来。
嗓子也跟着有几分干涩沙哑。
“……易淮。”
他如另一个自己所愿,但不仅仅是在心里喊了这么一个名字,眼睛更是将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锁死完整地映在自己的瞳中。
听见这么一声,燕奕歌又很明显地顿了一下。
他对上自己的眼睛,忽然想起也不知道是谁说过,桃花眼最是多情。
他一直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他每次照镜子时,这双眼睛都蛊人得过分。
但年然他们总说他太冷,气势太强。
很奇怪。
……又好像没什么奇怪的。
燕奕歌望着易淮,望着另一个自己,无意识地收紧了手,像是受到了蛊惑一般,不受控制地低下头,半阖着眼,眸色一片晦涩。
而炽热却小心的吻,也如蜻蜓一般,轻轻地点在了易淮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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