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将身上的那一袋药品放到桌上,从里面翻出酒精、消炎药等开始忙碌着,
金枝兰回头看着那角落的女孩儿,不过十四五,也就比她小个四岁左右,她不禁生出了不少同情,主动上前拉住那女孩儿的手,
将她带回了那个房间。
趁着这个空当,包国维迅速脱掉自己的上衣,小心地撕开肩膀上的绷带,那里早已是鲜血、绷带、皮肉黏在了一块儿,
仅是把绷带换下来就让包国维一阵咬牙。
他并不太懂包扎,只是凭着残存的直觉先消毒,用酒精直接洒在了上面,霎时间神经传递进大脑的痛觉让包国维差点跳了起来,
随后他打算将伤口重新缝起来,但是上面已经是血肉模糊,根本无从下针,但是不及时锁住伤口鲜血就会继续流着,
那么大的伤口稍不注意就感染死掉了。
这时候连青霉素都还没出来呢,德国化学家钱恩在一年以后才会提炼出少许。
包国维只得拔出匕首,用酒精将刀清洗消毒,随后放在煤油灯上炙烤,直至烧到通红后才取出,
他只恨此时为什么没有酒,看来只能硬挺了。
被烧得通红的匕首刀面在接触到皮肉的那一刻便发出了滋啦的声响,同时还冒出来许多白烟,散发出了烤肉一般的味道,
见到伤口烙完后他迅速将一早准备好的磺胺粉倒在绷带中,随即一把盖在伤口上。
“啊!真他娘疼啊!”,包国维嘴里咬着厚厚一卷绷带,低声暗骂。
这一动静还是让屋里面的金枝兰听到了,她打开门就闻到了一阵烤肉的味道,又见包国维满头大汗,
当即就明白了包国维在干什么。
她紧蹙着眉头上前,见包国维脚下满是清理伤口而沾满鲜血的绷带,她眼里不禁变得晶莹剔透,大大的眼睛里包满了泪水,
“你……你干什么这么拼?那些当官儿的都跑了,你还这么卖命!”
包国维见金枝兰出来,原本紧皱成一块儿的脸立马放松,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这有啥嘛,真不疼!”,
看来,包国维全身只有拳头和嘴是最硬的。
但金枝兰却没继续回话,因为她看到包国维的右腿上还打着绷带,
洁白的绷带已经被鲜血浸透了,她立即蹲了下去,伸手就要替包国维脱鞋。
后者当即就要起身后退,却被金枝兰抓住腿不放。
“别动!你这还流着血呢!”,金枝兰抬起胳膊擦了擦眼睛,随后起身让包国维坐定,转身在倒腾这桌上的药品,看起来颇为娴熟。
“我说过了,我在战地服务团学过伤口护理和包扎”
包国维无奈,只得自己把右腿的布片绑腿上的卡带打开,然后脱掉低腰军靴,将裤子小心地卷起来,裤子连着皮肉被撕开,
那股火辣辣的感觉再次袭上包国维心头,好不容易才将裤子卷起,露出了伤口原貌。
那道伤口足有十多厘米,从上到下斜着划了过去,伤口似乎还挺深,这小鬼子下手是真狠!
他伸手想去拿过酒精消毒,但却被金枝兰拍手,“你别动!肩膀上还有伤呢!”
她将酒精倒在绷带上,随后蹲下身子小心地擦拭着伤口周围,金枝兰没有听到包国维的叫疼声,但是从他浑身有些颤抖的情况来看,
似乎真的很疼。
她担心地抬头,却只见包国维疼得呲牙咧嘴,后者见她看过来后立刻抿嘴一副镇定的样子,
“疼的话,你就小声叫出来,那样会好受一些!”
她起身在桌上的医疗袋中一番寻找,翻出来了医疗针线和夹子,用酒精消毒后重新蹲下身子,
“我要开始缝合了,你忍着些!”
包国维昂头闭眼,他感觉右腿处传来的痛感只比肩膀上的伤口轻一些,但是更长。不过此时身边有女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