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陵掖江门外,下关处临时设立的营地中,众多被日军俘虏的守军三三两两,或坐或站,这些人个个神情麻木,举止沉默。
很多人身上伤痕累累,加上恶劣的俘虏营环境,想是撑不过多久了。
日军从城内押着新的战俘,源源不断地送入俘虏营中,通过那些刚入营的守军俘虏所言,
众人这才知道城内一直在坚守的党部大楼、国民政府大楼先后被日军攻破,
金陵城彻底沦陷,金陵卫戍部队副司令萧山令殉国,宪兵司令包国维下落不明。
“板载!板载!”,日军嚣张的庆贺声从城内的传来,从俘虏营的铁丝网望去,掖江门上残破的城楼站满了日军,
他们大肆庆祝高呼万岁,用力摇晃着膏药旗、旭日旗。
新街口中心,用铁石铸成的中山像身上此时被套满了绳索,一群日军士兵围在这里,面色兴奋。
那些士兵手上用力拽着绳子,成功将那尊雕像从高坛上拉下,重重摔在了地上,发出闷沉的声音。
周围的日军士兵见状热烈地欢呼拍掌,几名士兵更是直接站在了高坛上挥舞膏药旗,
另一名日军士兵则是从一旁的机枪阵地中捡起一面残破的白日旗,将其盖在了雕像身上。
“喂!青木君,把战车开过来!”,一名小队军官高声喊着,他想将这尊雕像从中山路拖过。
“砰!”,不知道哪里传来的一声枪响,直接将站在高坛上挥舞旗帜的那名日军士兵爆头击杀,颅内高压喷溅出来的红白之物溅在了膏药旗上,
“オカルト!てきしゅう!(隐蔽!敌袭!)”
枪响过后,这支日军小队惊慌的叫喊声回荡在这片上空,日军迅速找好掩体,朝着周围可能藏人的地方疯狂射击,
歪把子射手也原地卧倒,四处扫射。
“砰!砰!”
又是两声枪声响起,一发打在了那名小队长的大腿上,一发则是直接命中他的胸口,当场倒地没了动静,
见自家小队长阵亡,周围的士兵更是疯狂的反击,尽管他们并不知道敌人躲在哪里。
零星的战斗还在城内四处发生,那些不愿放下武器的士兵在城中与日军继续游击作战。
“报告!有搜捕支那败兵的命令!”,许多骑着自行车的传令兵在主要的街道向四周的日军传达命令,日军开始逐个房屋地搜查,
许多躲在家里躲避战乱的百姓也被闯进家门的日军抓了起来,
男子一律视为国军溃兵押往战俘营或就地枪决,女子则是被日军依照惯例全部集中关押,
这些女子将是即将召开的金陵陷落庆典中最令人兴奋的嘉奖。
“长官,这些支那平民怎么办?”,一名军官恭敬地低头朝着身前的年轻军官询问,
他们部队遵令在这一片搜捕国军士兵,抓住了许多百姓,
按惯例,这些人都终将难逃死亡的命运。但是这支日军部队是金陵日军中唯一的一支军纪优良的部队,因此在对于平民的处置上并没有那么随意。
“浅川君,你到我们藤田联队应该也有段时间了吧?”,
在攻破党部大楼阵地后,藤田大队被东京的陆军大本营破格提拔为藤田联队,
只不过由于藤田部队的前身问题,天皇拒绝为其颁发军旗和给予御前谈话的待遇。
听到身前这名最为年轻的联队长询问,浅川当即将头埋得更低,“嗨!属下是在联队进攻太湖防线之时进入部队的!”
陈兴宗转头看着浅川宫吉,这名出身于纪州的部下作战勇猛,且严格遵从他的命令,他手下的纪州中队是陈兴宗最趁手的直属部队,
“你应该知道我的部队规矩,为何多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