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匣子,左边刻着‘可’,中间什么都没写,右边刻着‘否’。”
阿香叫来公主府的太监们,打开预备好的盒子,从中取出一块块分量不轻的金锭,四四方方,棱角分明,刚好手掌能握住的尺寸。然后,挨个分发给在场的大臣们。
海枫取了两块,高举在手。
“各位大都是从科举试场号房中,万里挑一考出来的,想来不用本宫多费口舌,也能明白这做什么用。太子哥哥不想被非议为,自己包庇叔外公索额图,因此本宫帮着,出了这个主意。大朝会上,本宫分派给所有臣工一块,各位手中的金锭。咱们要定的事情就是:索额图,是否该立即正法,处以极刑。”
海枫走进投票屋,在‘可’的那个盒子上,沿着严丝合缝的开口,依次投入两颗金锭。
在外边的大臣们,属实看不清她投了什么,无非先听见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后来,又是金锭相撞的清脆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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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枫转身走出来,示意在场的众人,可以上前检查这屋子的可靠性。
“等所有人都投完了票,本宫拿钥匙,把三个匣子都打开,查明金锭的数目。诸位不必担心得罪人,除了自己个儿,谁也不知道,谁投了哪个匣子。中间那个,是装弃票的。不知道索额图该不该杀,还拿不定主意的,就投那个。”
海枫平等地赋予所有人查看的权利,就连马齐,都被松了绑。马齐冲在最前头,不等任何人进投票屋,他先进去,看了一遍,处处挑毛病。
“四公主未免想的太浅薄!头一样,若有人偷金子,那数目不就不对了?”
“还以为马齐大学士智慧过人呢!你若有心,便把本宫刚才放进去的那两个,拿出来试试。”
马齐当然不想放过这个羞辱四公主的机会,急忙往匣子里伸手。结果别说手掌了,连手指都放不进去一根。那小口只能容小金锭进去,略比筷子粗些的大小。他情急要把匣子举起来,顺着小口,让金锭掉出来,结果发觉,匣子是钉死在底座上的,任他使出吃奶的力气折腾,愣是纹丝不动。
“好,就算金子偷不得,你怎么知道,谁投了,谁没投?”
“眼睛看不见,耳朵还听不到吗?金子碰金子,自然有响动。没有响动,人不准从里边出来。”
马齐又被海枫给挡住一问,在狭小的木屋里转来转去,终于又想出一个弊端。
“钥匙都是你拿着,最后数票的时候,你偷换几个,谁能发觉?”
“这倒是个好题目。你先出来,本宫自有道理。”
“我就不出来!”
“也成,那你别吓着了。”
海枫从阿香手中,接过钥匙串,选出一个锯齿状的,用它转动,安装在小屋底板上的开关。
暗藏的机关被启动,小屋四面墙板,啪地一声,齐齐坠落。马齐脑筋还没转过来,就发现自己前后左右,仅剩四根粗粗的铜柱子,除此之外,毫无遮挡。
“等大家都投完了票,本宫先开这个机关,在大庭广众之下,开锁,再取金锭清查。如何?马齐大学士,看出本宫,打算怎么作弊了吗?”
小屋底部安着滑轮,本就比平地高出一小块。马齐看了看底下,同僚们的反应,觉得自己多少有点唱戏伶人的意思,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跳到地上去。
“作弊是作不得,可,难不成我们投票投出来,索额图该死,太子殿下,就当真处死他?”
海枫环视四周,在许多大臣脸上,找到和马齐,同样的疑问。
面对这新鲜的‘民主制’,这群被封建君主专制彻底洗脑的官僚,不知所措,不敢相信。
高高在上,可以说一不二的监国太子,怎么会任由官员们的投票结果摆布呢?
没关系,他们会一点一点,从无所适从,到欲罢不能。
因为权力,它是真的太香了。
在这间,仅自己可见的小屋中,人人,都可以体验当皇帝的快乐。
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君主制国家,都是用这种方式,渐渐过渡到,民主议会的决策形态。
海枫不着急。
她要不断推动这个初具雏形的‘议会’,获得更多权力,让古老的君权,走下神坛。
而她,要当议会的核心人物。逐渐通过左右投票结果,掌握朝廷大权。
君权的专制,和民主的膨胀,互相矛盾,冲突不可缓和的时候,她才有,趁乱登基的可能。
“诸位,这间屋子,和此时站在这里的本宫,便是太子哥哥千里迢迢,送回的诚意。是否为真,用索额图的生死,一试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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