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吧,不該是你吸我嗎?」林樂然說是這麼說,但很聽話地把衣服穿好,開始在屋裡找鑰匙:「等等我,我也出門。」
「剛剛誰找你?」
「andy約我再談一談。」
林樂然先送了陳墨然,然後再轉去andy提供的地址,那是邊海最貴的一棟寫字樓,所謂的寸土寸金,andy帶他在空曠而肅冷的轎梯中上升,極其奢華的裝飾玻璃把人的影子切割成許多碎片。他們在最頂層停下,四周的落地窗透亮到沒有一絲灰塵,整個繁華商區盡在腳底,andy一路走來介紹著公司的頂級資源和雄厚實力,卻發現林樂然並沒有表現出她意想之中的興奮和嚮往。
難道她看錯了?林樂然真的不為物質所動,是個追求精神高度的藝術家?
不,絕不像,她相信自己的判斷不會有錯,所以真正的原因是另一個可能性——他看不上。
這幾次的接觸和相處已經讓andy感覺到林樂然絕對不是什麼帥而不自知的滄海遺珠,年紀雖然不大但是並不青澀,他像一塊酒心糖,是被豢養過的金絲雀,因為翅膀被剪斷過才安靜乖順,他討人喜歡的性格不是一種天賦,而是一種本領,所以他一定能發揮更大的作用創造更多的價值,andy決定提高價格。
「五百萬。」
更有力的補充是:「五百萬一年。」
當然,同時有其他限定條件。
「合同期延長到五年。」
林樂然還是不說話,他好像是在考慮,又好像心不在焉地想別的,andy耐著性子反問:「你到底要多少?」
林樂然突然想起來,以前還真有人出五百萬一年包他來著,不過他沒有答應,那個時候也被問了這個問題:「你到底要多少?」
「我也不知道。」林樂然笑了笑說,「我想要的好像不是錢。」
那是什麼?
陳儷語從來都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陳墨然對於她已經來了邊海卻好幾天不聯繫並不覺得多奇怪和意外,在一家日料餐廳門口見到了姐姐,陳儷語面色沉靜地和身邊的男伴告別,打手勢示意陳墨然去旁邊開車,半天一聲不吭,並不直接說話,這才是奇怪和意外的地方。
陳墨然開著姐姐的邁凱倫——對的,她會開車,她只是沒有車。
陳墨然試著開口說:「我看你好好的,叫我來接你幹嘛?」
「我要去喝酒,你不准喝,等會把我弄回去。」
「在我家喝不行嗎?」
「不行。」
這很反常,但是陳墨然卻明白了八九分,忽然問道:「姐,剛剛送你出來的那個男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