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鴿似乎並沒有聽懂他的話,尖尖的喙在翅膀中來回啄動,只管梳理羽毛,並不理睬周顯。
周顯不以為意,從信筒中取出信箋,指尖微動,將信箋展開,看著上面深淺濃淡的墨跡,卻微微一怔。
偌大一張白紙,上面只有一副面積不大的畫像。
畫中之人明顯是一個男子,臨窗而坐,手持奏摺,背脊挺立,正在燈火下批閱著奏摺上的內容。窗外,一株梅花傲雪而開,星星點點,宛若煙霞。
這是……
周顯的臉突然紅了起來。
這是那晚在宮中,戚玉霜破門而入,第一眼看到的場景。
他當時盛裝打扮,確實是為了示弱,想要給戚玉霜顯露出一個美好的印象,沒想到戚玉霜竟……
當日的畫面再度在腦海中浮現,周顯看不到自己的臉色,只感覺到雙頰有點發燙。他的目光如同觸電般一碰即縮,下意識避開了那副令人生出無限遐想的畫面,向下看去。
戚玉霜沒有留什麼話,更沒有端正署名的落款。在本應該留給落款的地方,只有一行明顯屬於戚玉霜風格的瀟灑行楷:
「贈賢夫顯。」
完了。周顯的臉再也不受控制,騰的一下,徹底紅成了一片晚霞。
……
聽聞大孟使團即將到來彌善王城,戚玉霜也做好了擺酒迎接的架勢,提前幾天開始置備慶賀。
西域甫定,軍心大振,戚玉霜也不再太過拘束著手下的士兵,點起篝火,把在攻打彌善之前詐醉誘敵的那一場慶賀,終於補償了回來。
營中篝火漫天,幾乎將大半片天空染成了宛如白晝一般明亮的顏色。
軍中之樂雖然粗糙,但在沙場歡歌之中,卻顯得格外應景,格外振奮人心。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那蘭珠將一批上好的金氏出產的美酒送到了彌善王城,戚玉霜推卻了兩句,還是收下了。那蘭珠斟起美酒,遞給戚玉霜,笑著說道:「義姐,我們一同暢飲,不醉不歸,你看如何?」
戚玉霜義正辭嚴:「我恐酒後失德,不敢在軍中飲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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