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廷約回頭,沈綽停步在玄關處,軟綿綿地側身靠著牆,垂著頭,一動不動。
裴廷約走過去,低下聲音:「站這裡不動做什麼?」
沈綽慢吞吞地抬眼,看向他:「頭暈。」
「頭暈還喝那麼多?」他買的十二罐啤酒,沈綽喝了一半還多一瓶,他也沒阻止。
「你買的酒,你不就是想我喝?」沈綽戳穿他的心思,「喝醉了你就如願了。」
裴廷約抬起的手停在他臉上:「沈綽,我們第一次上床時,我在你眼裡有多少分?」
沈綽皺著眉心,思索著要怎麼回答。
他那時跟裴廷約就是兩個陌生人,在夜店那種污糟環境裡勾搭上,要說有多少分,他還真不知道要怎麼評。
「你當時會選擇我,」裴廷約道,「無非是看我長得順眼,那就算是我的外在在你這裡拿了個不錯的分數,對不對?」
沈綽依舊沒吭聲,算是默認了。
「所以現在一樣的,」裴廷約接著蠱惑道,「其他都扣光了,我這張臉還在,既然當初可以,現在為什麼不可以?」
沈綽睨著他:「臉也比之前滄桑了。」
「沈綽,」裴廷約上前一步,靠得他更近,「不要說違心的話。」
「……你這是歪理,」沈綽一根手指抵住他肩膀,「你那時跟我是炮友,現在也想做炮友嗎?」
「現在是炮友以後也可以轉正,」裴廷約堅持道,「你不是說我正在試用期?」
說來說去,無非都是心懷鬼胎。
有想法的人其實也不只裴廷約一個,沈綽的腦子很暈,不想思考太多,只願遵循自己的本能欲望。
裴廷約說的對,以前可以,現在也可以。
裴廷約的吻從唇開始,纏綿炙熱,沿著下巴、脖頸往下落時,沈綽承受不住地身體朝後仰,被裴廷約一手拉回。
「抱住我。」裴廷約沉聲在他耳邊。
他也如願做了。
從一開始的不適應,到逐漸找回熟悉的節奏,沈綽被懷抱著他的這個人帶著,在那些格外激烈的動作里癲狂沉淪。
浪潮洶湧,席捲而至,徹底將他打濕。
他有些難受,又想得到更多。
醉意讓他不是那麼清醒,腦子裡那根弦卻也始終繃著,不斷拉扯著他,讓他想要放縱,又極力忍耐克制。
裴廷約停住,嗓音啞糲,叫他:「沈綽。」
沈綽眼皮半睜,試圖迴避裴廷約此刻緊盯著自己的、格外深沉的眼。
裴廷約的手慢慢擦過他眼尾,拭走他額頭滾下的汗,撫摸著他的臉游移往下,指腹輕按上了他洇濕的唇。
「沈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