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导致了蝙蝠一家不得不多做些针对邪神暴走的预案计划,布鲁斯也差点做了半辈子的心理建设,以此来保证在摩罗斯发疯前,可以做到冷酷无情的封印或者直接干掉“祂”。
但摩罗斯偏偏是布鲁斯唯一的怨种老哥。
他是布鲁斯一岁半前还躺在婴儿床里时,会在花园内到处抓蚂蚱串成串送给弟弟,看着弟弟被吓哭,再做鬼脸把小弟整笑的老哥。
也是在几十年前的那一个仓惶雨夜,当老韦恩先生和夫人突然失踪,领着布鲁斯打开地下室发现父亲的蝙蝠侠装备。第二天跳窗离家,消失了数年又重新出现在疗养院内的疯癫韦恩家儿子。
从蝙蝠侠的角度来说,他清楚韦恩家族中任何一个人的小秘密,唯独把摩罗斯视为捉摸不定,面对摩罗斯总是处于一种忍无可忍。
偏偏不为了别的,就为了摩罗斯是布鲁斯的亲哥。
“……”
男人放下手中的窃听器,面色深沉地坐回沙发,手搭在扶手上,觉得对面房间像是缠了一团黑色的杂乱毛线球。
然而他对解摩罗斯的毛线球没有任何兴趣,只想知道摩罗斯什么时候释放那名被关在房间里的青年。
蝙蝠侠习惯用最糟糕的方式假设。
布鲁斯闲着也是闲着,他便将那名调查出身份为“种花国国籍-道教信仰-在职道士”,名字叫做“潜蝘蜓”的青年视作了一名——人质。
可真的是如此吗?
——难道还能是蛇精病人反社会活动的参与者吗?!
布鲁斯的管家,亦是蝙蝠侠的助手便士一,一直在关注哥谭大酒店动向的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先生此时接入了通讯:“但是,亲爱的布鲁斯老爷,或许我们面对的将会是一种‘爱情人质’问题。”
“……阿弗,我们在开玩笑?”蝙蝠侠觉得他要头疼了。
“亲爱的布鲁斯老爷,但我们为什么不认真大胆假设一下呢?”
老人说话的声音却带有一些期待,甚至陷入了对往日的回忆。
“爱情……我从没想过这辈子还有机会说这个词。”
“我记得二十多年前,摩罗斯少爷十一岁那年,老爷您正好九岁。在您的生日晚会前后,摩罗斯少爷独自在玫瑰花园中画了很久的‘未来理想型’,他指着画中的‘东方人鱼公主’告诉我们,他只会和画里面的姑娘结婚。”1
“而那天夜晚我们的两位小主人吵了一架,或者是老爷您单方面宣称您在生闷气。因为摩罗斯少爷为了一张素描放弃参加您的生日晚会,也自愿放弃了您为他保留的那块最漂亮的蛋糕。”
“……是两块蛋糕。”
蝙蝠侠等待阿弗回忆完毕,皱着眉头道:“那天晚上我留下了两块蛋糕,放在摩罗斯的房间内,却被母亲养的布偶猫误食了。”
所以当晚他一股莫名其妙的愤懑涌上心头,不得不和摩罗斯吵了一架。
阿尔弗雷德的叹息声从蝙蝠洞中传来:“是的,两块蛋糕。”
“有时候我真搞不懂年轻人们的古怪坚持,摩罗斯少爷因为坚信自己有一位看不见的半身,而被鉴定出精神分裂。而您,亲爱的布鲁斯老爷,您十岁生日过后,变得相当固执,送给兄长的礼物总是两份,并且一模一样,我们只能怀疑您患上了强迫症。”
蝙蝠侠换了一个坐姿,他不得不思索一番自己小时候的怪异之处,却觉得过去一切都很正常。
“我觉得没有任何问题。”
冷硬又偏执的话语从蝙蝠侠口中组合完毕,手牵手同生人勿进的冷气流一起席卷了大地。
从“强迫症”进化为“偏执狂”的男人坐在另一间韦恩家族常年包订下的套房中,半边脸沉入黑暗,看不出什么表情。
只有蝙蝠侠知道,自己正在压制心中因为回忆而创造出的莫名烦躁。
而他再抬起头时,正好窃听装备收录到对面房间的脚步声了。
“当然——没有问题。”阿尔弗雷德摇了摇头,像是在重复全世界最大的问题。
……
这时,蝙蝠侠在分离小丑笑气感染者的砸门声后,只听到了隔壁一人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