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至滿身傷口。
戰至刀刃殘缺。
他還在戰場。
江橫無法忘懷,聞修白是被他和謝辭害死的。
為什麼死的,不是自己!
—
後來,死的人越來越多。
山上的人,越來越少。
丁湘雲這些天被蕭翠寒關在了雅弦宗,她一心想替師尊報仇,想下山,想去戰場手刃仇敵。
蕭翠寒不聽她說那些話,只道:「再過不久就到春日了,山上的花也會開,你和氣宗那傻小子的婚事該如何辦才好呢。」
頓了頓,細長精緻的菸斗在唇邊掠過,吐出一口白霧,蕭翠寒看向窗外。
她聲音說不出的寂寥,「師兄拖我辦的事,辦一件少一件,我都記著在呢。」
丁湘雲哭得更傷心了。
可氣宗那傻小子,一次都沒來看過她。
又一次,江橫在戰場上與段別隱交手,依舊被法杖上詭異的力量壓制。
江橫體內那股不可琢磨的力量也在一次次殺戮之中越發強勢,讓他境界提升不少。
這日。
段別隱踏雲騰空,神魔七絕法杖揮斥之下,罩住數不清的星雲觀弟子,令他們在片刻間無法使用靈力。
束手待斃嗎?
黑雲卷雪,撲殺襲來。
一聲清呵,一把長刀飛旋破空——
「眾人退至我身後!」
「是江師叔!」
「師尊!」
「江師叔來了!」
江橫飛身一躍立於眾人之前,掐訣開陣,足踏飛星烈火,身披浸血的仙袍,面如冷玉,眉目染上肅殺之氣,再不是從前那個清閒自在的貴公子了。
段別隱對江橫亦有改觀。
他全然沒想到,江橫竟是比牧雲生還要難纏的存在。
不過,與現在的自己相比。
差遠了。
法杖對江橫的壓制漸漸不如從前。
多番交手,江橫隱約覺察到段別隱法杖上有一股和謝辭相似的氣息。
「這是魔氣?」他果斷開口。
段別隱面色不虞,一掌擊退江橫,「笑話,本座豈會與你一般和魔孽為伍。」
「呵,」江橫冷笑,「便是在過去與魔孽為伍,所以我才認得出,這就是魔氣!」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眼下誰又會信你所言?」段別隱有恃無恐,「修仙界中誰人不知,你江橫就是謝辭的狗腿子?」
江橫雖護下觀中弟子,卻被法杖所傷,正要抽身離去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