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凡全身一震,脸‘色’微变,想‘抽’身离开,双脚却没挪动半步。
玫果微微一笑,心里七上八下,将小馒头抱起,从树后转出,望进他抛起黑‘浪’的眼眸,不再移开视线。
末凡垂了眼,压下内心的震惊与意外的惊喜,不管怎么,走之前能在这儿见她一面,也不枉此行,淡淡的道:“有事吗?”
玫果轻抿了抿‘唇’,稳住心里的慌‘乱’,他是自己的夫,不该怕他,“我带忧儿来送送你。”
末凡睫‘毛’颤了颤,重新抬眼看她,已恢复一惯的从容,“怎么敢劳驾郡主。”
玫果早料到他会这么说,但听到时,仍是心疼,笑了笑,“何必见外。”
小馒头歪了头,看着末凡,小眉头皱了起来,搂着玫果的脖子,“娘亲,爹爹不喜欢忧儿吗?”
末凡的心象被刀片割过,痛得狠狠一收,微张了张嘴,终是将薄‘唇’一抿。想听玫果怎么说。
玫果将小馒头放到地上,“你过去问问他。”
末凡一愣之间,小馒头已一摇一摆的走到他面前站定,背了小手,用很辛苦的角度仰望着他,“爹爹是不喜欢忧儿和娘亲吗?”
他能拒绝玫果,但怎么能伤了孩子的心?飞快的看了玫果一眼,见她眼里闪过一抹狡诈,眉头轻轻一皱,怕小馒头看见,忙又放开,蹲下身抱住小馒头,柔声道:“忧儿是爹爹的心肝,怎么能不喜欢?”
小馒头锁紧的小眉头松开些,小儿老成的吁了口气,“娘亲也是爹爹的心肝吗?”
末凡‘胸’口一哽,又抬眼看了看站在树下的玫果,却是旧时与他一起时所穿衣物,头上仍是那支珠钗,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脸上是少有的认真神‘色’,‘胸’口起伏了两下,竟说不出话来。
小馒头见他不答,又拧了小眉头,沉下脸,大眼闪着泪光,象受伤的小豹,将他一推。
末凡赫然警觉,忙将他搂紧,一咬牙,“是。”
“爹爹骗人。”他的神情落在小馒头眼里,小馒头更是委屈。
末凡没带过孩子,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哄他,急道:“爹爹不曾哄骗忧儿,娘亲当真是爹爹的心肝。”
话出了口,耳根微微烫,飞快的扫了眼玫果,见她慢慢垂了长长的睫‘毛’,睫‘毛’上润了水光,根根晶亮。
小馒头这才放开竖起的眉‘毛’,‘迷’‘惑’的看向娘亲。
玫果吸了吸鼻子,不让自己当着孩子落泪,微笑抬头,“爹爹不曾骗忧儿……忧儿过来,随娘亲回去,我们不耽搁爹爹启程了。”
小馒头在末凡脸上亲了一口,乖巧的放开他一步一回头的走向娘亲。
玫果一手牵了马,一手牵了小馒头,从末凡身边走过,停了停,对他道:“记住你说过的话。”
咬了咬‘唇’,强忍着泪,笑了笑,慢慢往回走。
末凡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仍回头看他的小馒头,上前一步,“都送到这儿了,不介意再送我一程么?”
玫果停了下来,没敢回头。
末凡不知她做何想法,不敢上前。
见小馒头侧了脸仰看着玫果,“娘亲,你为什么会哭?”
玫果轻声道:“娘亲没有哭,只是风吹了眼睛。”
末凡心里紧得痛,翻起万丈‘浪’涛,再也无法平复,急上前两步,猛地一伸手,握了她手臂,扯她入怀,长臂向前一环,紧紧揽住她的腰,叫她动弹不得,低头埋进她耳鬓。
深深吸了口气,在她耳边低声道:“我所说都是肺腑之言,并非哄骗忧儿。”
玫果刚忍下的泪珠,又自滚落,从衣裳上滑下,滴在他手上,轻点了点头。
小馒头摇了摇玫果的手臂,“娘亲,又有风吹进眼睛吗?”
玫果大窘,雪白的小脸泛了红,轻轻一挣,“忧儿看着呢。”
末凡放开环在她腰间的手,俯身抱起小馒头,握了她的小手,“走吧。”
玫果不再挣开,他温热的掌心暖进了她的心,空落落的心,总算是塞满了。
小馒头看看娘亲,又看看爹爹,两只胖乎乎的小手捂了嘴偷笑,伏在末凡耳边道:“娘亲好爱哭。”
末凡心里又酸,又痛,不知是何种滋味,亲了亲小馒头,转头看玫果,恰好见她侧过脸偷偷拭泪,将她的小手握得更紧,走向马车。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啊,末凡的阳光会来的。打劫粉红票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