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秋低头看着手臂的小手,依然小巧白皙,却粗糙了许多,心软了软,“放手。”
玫果摇了摇头,“我不会再放。”
慕秋深吸了口气,望向眼前的一片随风摆动的绿叶,“你还能回到过去吗?你还能是以前那个你吗?如果你不能,放手吧。”
玫果的心一阵阵的凉,她答应了回弈园,可是就算人回去了,心真的能回得去吗?
她不能确定,扣紧了手。却回答不上来。
慕秋冷笑了笑,扯开她的手,如飞而去。
玫果站在愣愣出神,屋内传来瞳瞳的哭声,才转身进了屋。
慕秋到了玫果看不见他的地方才停了下来,回头透过竹缝看她,眼里是深深的痛。
等她进了屋,才慢慢转过身,一袭‘花’袍拦住他去路。
慕秋脸上恢复冷峻,绕过佩衿的身子,接着往前走。
“这事,不能全怪她。”佩衿身形一晃,又拦住他的去路。
慕秋不想与他纠缠,使着轻功想尽快离开,但他的轻功怎么能比得过未必知佩衿,无论往哪个方向移动,都会被他拦下,停了下来,冷冷道:“别‘逼’我出手。”
佩衿往身边树杆一靠,“以为你跟了末凡几年,能有所长进,不想还倒退了。”
慕秋脸‘色’更冷,“让开。”
佩衿收了笑。直视着他,“你是气她过得很好,是吗?”
慕秋紧闭着嘴,板着脸,他不会说谎,刚才看见玫果难道不正是这个原因,才怒上心头,伤痛难忍,才离开?
但他不愿承认,干脆不说话。
“她落入冰潭,冻瞎了眼。三番几次求死不成,为了孩子才活下来,她不知道弈风活着,你可知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佩衿站直身,让开道,慢慢回走,“不错,她现在总算活得象个人,没接着寻死觅活,如果这让你失望了,那你的确该走,不送了……”
慕秋看着佩衿的背影,心里‘乱’成一团‘乱’麻,“她的眼睛……现在如何?”
佩衿慢慢走自己的路,“要让你失望了,没继续瞎着,只不过落下了个迎风流泪的‘毛’病。”
玫果抱着哭个不停的瞳瞳,心里‘乱’麻麻的一片,这一天之内生了太多的事,让她一时间无法理顺,消化。
瞳瞳并时不好哭,这时不知怎么,怎么哄只是不听,偏偏瑾睿又不在,如果他在,且会这般手忙脚‘乱’。
“睿大夫,玫大夫……”
‘门’外传来一个‘妇’人焦急的声音。
玫果开了‘门’。
见是村里的一个‘妇’人抱了大约三四岁大的孩子,正焦急的往里张望,见了她,眼里升起希望,“玫大夫,救救我的孩子。”
玫果忙回屋将仍哭闹着的瞳瞳放回婴儿‘床’,回身抱了那‘妇’人怀里小孩,走向诊堂,小孩一身滚烫,显然不是刚刚烧。“有几天?”
‘妇’人急得泪光闪闪,“昨天开始的,白天还不厉害,正好家里又忙,我随便给他用酒擦了擦,以为不会有什么事,结果昨天晚上就烧得不行了。”
玫果安慰着‘妇’人,拿了‘药’丸给小孩服下,又给他扎了针,等那孩子退了烧已是一个时辰已后。
‘妇’人拿着玫果配好的‘药’,千感万谢的去了。
玫果想着这许久不听瞳瞳哭闹,或许是哭得累了,自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