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回,陈德胜厚着脸皮来凑热闹就是为了看看合作社会不会吸纳新社员。
他早就已经盘算好了,要是合作社第二次允许大家入股,他要把棺材本都拿出来,以后每年就躺着收钱就成。
村领导们分完钱后,又给第一批学徒工算了工钱。
在外头学徒工不光没钱,还要往里头搭钱。没想到他们村的学徒工竟然还发钱!
“本来学徒是没有工钱的,但是因为都是咱们村的工地,大家平时能搭把手就搭把手,这些余社长和我们村领导都看在眼里,所以特意给每一个学徒工一个大红包,每个人都有,但是根据上工天数会有多少变化。”
梁书记喊一个名字,那人上来领红包。
“最后,屈丽丽!”
屈寡妇惊讶地指了指自己,梁书记点头。“这一年,因为你的专业技能过硬,为我们合作社接了一单又一单的生意,这个红包是你该得的。”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屈寡妇的红包最厚,是其他人的五倍之多。
但是这一次,谁都没有意见。
这是屈寡妇该得的。
一开始,屈寡妇做这个工作时,村里有不少人都有意见,梁书记就让村民们自荐,谁想到其他人就是不如屈寡妇出单率高。
后来,经过余奶奶和梁婶等有心人的宣传,才知道屈寡妇为何能胜任这一份工作。
其一是因为屈寡妇不得不干好这一份工作,因为大丫生病,屈寡妇欠了合作社一大笔钱,要是这份工作没了,她一个妇道人家下地刨食,养活自己和丫丫都勉强。
其二是因为屈寡妇这些年的经历,她年纪轻轻守寡,在婆家受尽刁难,为了能让自己和女儿少受点委屈就学会了看人眼色。后来,被婆家赶出门就更得看村里人的眼色,如此才成就了她!
大家热烈地鼓着掌,屈寡妇身边的婶子们也推着屈寡妇赶紧上台领钱。
梁叔在台上笑着说:“屈丽丽同志作为师傅也丝毫不藏私,为咱们合作社培训出了一批新的接单员!”
屈寡妇站了起来,鞠躬感谢大家的支持。
“梁书记说的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我拿了合作社的工资,不能光拿钱不做事。这个奖金,我受之有愧。”
屈寡妇顿了顿,“我已经答应了阿弛,明年就去华大商场去上班。”
社员们齐声道:“这事我们早知道了,这红包就是我们合作社给分别礼!”
屈寡妇微怔,呐呐地看着大家。
梁书记笑着在台上道:“我们合作社规模小,不该委屈了你这个人才。我由衷地希望,我们合作社只是一个平台,让我们所有的社员有朝一日可以从村里出去,从合作社出去,走向更大的舞台!”
社员们热烈鼓掌:“梁书记说得好!”
在大家的坚持和鼓励下,屈寡妇红着眼上台领了红包。
所有的流程走完后,陈家族人急了,“余社长,梁书记,领导们,能不能给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也加入合作社?”
梁书记为难地看向余妙音,“余社长,都是咱们村的,也不好一半人富了,一半人还在喝稀粥。”
余妙音想了想,装模作样地和梁书记商量了一阵后,才宣布开放合作社第二批纳新。
第二批纳新,新老社员最多只能入股两百元。
“如果是老社员,去年已经入股两百,今年也能入股两百。但是新会员,最多只能入股二百,不能补上去年的份额。”
这般一来,既保护了第一批支持合作的社员们,也给了其他村民的第二次机会,皆大欢喜。
老会员们因为第一年的分红都已经发到手里,几乎各个都投了两百。
因为这事儿,村里掀起了分家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