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星司和万剑山有很大的不同。
不是在找寻万里挑一的天才。
而是注重信仰和虔诚。
剑不是杀人的凶器。
乃是陪伴一生的朋友。
故而,剑星司挑选的人,都是信仰者、虔诚者,和剑的契合度。
这些都是万剑山不在乎的。
若说万剑山只注重于结果的话,那么,剑星司则注重于过程。
傅苍雪侧目看了眼。
随后,万剑山人群之中,走出了一个身穿藏红袍子的男人。
男人腰部两侧斜跨两把无鞘长剑,赤着双足,生得浓眉大眼,却自带着睡不醒的痞气。
他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大马金刀走向了血海。
路过赵追岳的身侧,动了动脖子,斜眼看去,懒洋洋地说:“一段时间不见,连剑都看不见了?”
墨绿的丝绸缠在赵追岳的双目。
他盘膝而坐,平静深沉,不闻喜怒。
“眼中无剑,赵某心中有剑。”
赵追岳道:“严公子,你出关了,恭喜突破。”
“你该称我为严师兄,你从前可不这么叫我的。”
严淞熙踩着海边的阳光,半垂着眼眸看向猩红血海,身上的阴影覆盖在赵追岳的身上,尤其是腰间的两把刀,覆出的阴影被拉长,歪歪斜斜更显得杀气森森。
“从前是从前。”
赵追岳浅笑了声:“严公子,我已非万剑山的弟子,而是剑星司的人了。”
在他灰暗的那一段日子里,万剑山之中,唯有师兄严淞熙在乎他,时而给他送两壶上等好酒,陪他过上几招。
他再也回不去万剑山了,就如同他再也找不回双目去看这世间万物,终究是要背道而驰的两条路。
但偌大的万剑山,唯有严淞熙是他偶尔想起会被刺痛的人。
“那就要看看你的真本事了。”
严淞熙扯着唇冷笑,“看看你是如何心中有剑的。”
言罢,脚掌踏地,骤然抽出两把剑,狂奔在血海之上,铺展出的剑气道意倾覆了三百六十个血色道台的格子。
他的剑魂熊熊燃烧如一场火,元神内发出嗤嗤的声响,连带着眼睛都在冒着火光。
双剑在长空之中劈砍,血海如丝绸和路过的风一并交缠着他。
剑如长虹,犹如出海之蛟龙下山的猛虎,光是看上一眼,都让人觉得心惊肉跳。
他收剑,跃于海面之上,作揖道:“万剑山,罪人李太玄首徒严淞熙敬上——”
“大师兄的两剑流,断海剑法,当真是强!”李太玄的第九徒凤铮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