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浸染开来,画上潋滟着光,一圈圈地散开。
温暖的七彩之色,映入了出楚月的眼眸。
画,不再是阴暗的。
被掩藏在下方却崭新出现的画作取而代之。
是尚且在襁褓里的她。
楚月眸光剧颤,心神猛动。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脚步微动,用神农之水洒在面前的画上。
画作改变。
有对着母亲笑的她。
有咿呀学语的她。
圆圆的小脸蛋儿,有些肥。
楚月望着幼时的自己,眼睛红了一圈。
悲戚又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咽喉都在酸涩,是刀刃割嗓子般的疼痛。
她跌跌撞撞两下,扶住冰棺,而后骤然挥手,长袖灌风,神农之力如风暴般散开,乳白色的圣光覆盖满屋,蔓延到了每一幅画上。
赫然间,一幅幅画焕然一新!
楚月如同扶摇直上九霄进入了霞色万道的仙境。
密室楼阁里的画作,都是与她有关。
再后来,有母亲跪地的画面。
那是扎在楚月两世之久的刀。
这把刀,比大楚的狠多了。
她不曾喜爱过大楚的楚祥、楚云城和那群所谓的兄长们。
但她是真心实意哪怕下地狱也想要找回自己的母亲。
想听母亲说一声那年月台,是不得已而为之,并非真心实意要抛弃她。
哪怕她如野鬼。
哪怕因她而起。
她总归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神明,总归会有所期盼有所遗憾!
楚月往前,脚步踉跄,凑近了那画。
微微睁大了一双眼眸,如天真又纯粹的孩童初次睁眼看世界,看的第一个人,喊的第一个人,是……母亲!
画上,母亲跪地面目狰狞仇恨眼前的女孩。
女孩未曾看见。
母亲的背后,插满了钢针。
钢针的后方,是不见底的深渊,是无数的鬼哭狼嚎。
一头头鬼怪在深渊里张开了嘴,长舌犹如鞭子缠绕在母亲的身上,把母亲拖下深渊。
楚月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